父親住院的費用都是出自季川之手，替她父親找醫院這種事，也是他一手辦妥的，在這一點上，安小小確實欠了他很大的一個人情。
所有的情，不止是金錢能償還的。
安小小最後無奈點頭：“好吧。”
季川嘴角勾起笑：“請上車。”
車子一路駛了出去，路上行人開始漸多，等紅綠燈的時候，季川道：“把窗戶關起來，雖然開了春，也受不得凍。”
安小小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伸手將車窗升了起來。
之後兩人閑聊，安小小說起今天白天在公司裏發生的事時，說到劉組想對她潛規則，季川一雙桃花危險的眯了眯：“他對你動手動腳？”
“呃……”安小小一愣，然後擺手：“沒有沒有，我及時避開了，什麼事也沒發生。”
季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季師兄，你最近跟小南有沒有聯係？”安小小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立刻轉移他的視線。
季川果然一怔：“程雪南？”
“是她。”
“我為什麼要跟她聯係？”
“你難道不應該跟她聯係麼？”
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
“……”季川側目看過去，目光深深，“我跟她什麼關係也沒有？除了那次的合作，之後就再無聯係。”
喂，不用這麼一本正經的跟她解釋啊。
安小小閉開了他的視線，他眼神裏的東西讓她有些不敢直視。
季川也不逼她，知道她需要時間來恢複，收回了視線專心開車，很快就到了醫院，停好車兩人一起去了安父的病房。
“安小姐來了？”病房裏的護士姓王，是專門照顧她父親的，這幾個月裏安小小每天都來，兩人已經熟悉。
安小小點了點頭，王護士便道：“剛才替你父親打了營養針，還用胃管喂了點流食，想著你應該也要來了，果然。”
“謝謝。”
“那你們好好聊聊，我先出去了。”
“嗯。”
王護士一走，安小小就開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了下來，季川伸手關上門，站在門看著她。
安小小跟她父親聊的內容很平常，把這一天的工作和所見所聞說給他父親聽，說到好笑處，她自己也會忍不住笑起來，眉目之間的神彩格外動人。
季川就這樣看著她，一晃一個小時過去了。
王護士打了熱水進來準備給父親擦拭身體，安小小幫忙一起做完，做完之後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這才跟季川一起出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季川忽然道：“我前兩天特意查了查植物人相關的新聞還聯係一些國外的專家，都說植物人可能蘇醒的機會有百分之三十，安小小，我會替伯父找最好的醫療團隊和助蘇醒方案，一定會讓你父親醒過來。”
他語氣雖淡，可眼神之中的鄭重讓安小小心頭格外的沉，她沒有說什麼，隻沉默的點了點頭。
季川，不要對我這麼好，我……無法償還你的情。
類似這樣的話安小小這幾個月裏不是沒跟他說過，可每次她說完後，他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說：“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歡我是你的事。”
每次都隻能以她的沉默無語收場。
到了公寓樓下，安小小下了車就要上去，季川挑了挑眉，開口：“不請我上去坐坐？”
安小小點點頭：“你上去吧，我想小南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
季川最後還是沒有上去，隻說她累了一天，他就不上去打擾了，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回到屋子裏，安小小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往小南的房間裏去，沒想到她進去的時候，小南竟然跟人在視頻。
“喲，跟網友聊天呢？”她在她身後大床上躺了下來，調侃她，“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愛好啊。”
小南摘下耳朵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也認識。”
“誰啊？”
“唐天佑啊。”
“咳……”安小小被嗆了一下，“……你還跟他有聯係啊？”
小南點了點頭，上次和他吃過宵夜之後，就一直有聯係，先是用手機聊，後來他把她QQ也要了過去，兩人有時間就聊聊。
安小小趴在她床上拿過小南隨手丟在一邊的書，翻看了幾頁，回頭又看了一眼，小南重新戴上耳朵跟電腦那頭的人聊的正歡。
她把書又扔到了一邊，用腳蹬了蹬她的椅背，哀怨的開口：“小南”
小南回頭瞄了她一眼：“幹嘛？”
“別聊了，來陪我聊天吧。”
“你想聊什麼？”
“嗯，隨便什麼都可以啊，我一個人好無聊。”
“……”
小南抓起電腦桌邊瓶子喝了一口，安小小掃了一眼：“喝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