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微微皺眉，完全不知道這個人在胡說些什麼？
中年男人見他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怒氣更盛，想著自己恨了那麼多年，當初害他成這樣的人卻都不記得他了，心裏火氣越燒越旺。
程雪南一看季川那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心裏直罵他缺心眼，自己造的孽自個忘了個一幹二淨，到要她來還。
“有一年你在一個酒吧裏，跟一夥凶神惡煞的人在一起欺負一個男人，你手裏拿著匕首，差點將那個男人的手給砍了下來。”
抵在脖子上的小刀越來越深，程雪南急的大叫：“霍季川你都忘記了？”
季川一怔。
那中年男人同樣也是一怔。
“原來是你。”片刻後季川反應過來，那中年男人也回神，“沒錯是我。當年你廢了我一隻手，我記恨了這麼多年，今天逮著好機會，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季川冷笑：“你想幹什麼？”
中年男人看看他手上的匕首：“用你手上的小刀，砍下你的右手。”
什……麼？
程雪南瞪大了眼。
“你自己砍了你自己的右手，我就放了這個女人，不傷她一分一豪，安全放你們離開。”中年男人緊緊盯著他，“不然，我第一個就先殺了她。”
季川麵無表情看著他，手裏拿著的匕首未動半分。
中年男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原本以為他這麼在乎這個女人，一定會乖乖聽他的話，可是……他是不是打錯了算盤，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如果他真是這樣想，那自己還要想下一個對策才好。
“動手啊！”中年男人見他一直不動，急急的催促。
季川緊緊盯著程雪南：“我動了手，你就會放了她？”
中年男人大喜：“當然，我不想要她的命，我隻恨你！”
季川微微眯眸，一雙沉靜的眸子四下打量，半響不言不語，似在沉思。
中年男人以為他要反悔，怒從心起，一咬牙，恨恨道：“好，你不動手，我先給這娘們兒一下……”
說著，懸放在程雪南脖子間的小刀揚了起來，精銳的刀尖對著程雪南的肩膀，就要狠狠的砍下去。
“住手！”
季川大喝一聲，手起刀落，那隻拿手的刀猛的朝自己的手紮下去。
“不要！”程雪南顧不得肩頭的刀，流著淚大叫一聲想要起身去阻止他，可是卻忘記了自己手腳都被束縛，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一刀見血。
鑽心的疼從手背蔓延到全身，季川額頭沁出一層一層的冷汗，強忍著沒哼出聲，他衝流淚不止的程雪南笑笑：“別怕，死不了。”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鬆開抓著程雪南的衣領，見季川奄奄一息的靠的桌子上，提著刀慢慢朝他走過去。
程雪南坐在椅子上，全身跟抽了筋一樣軟在那裏，她一動不動看著季川，他胸口起伏較大，卻一聲不吭，那邊燈光偏暗，她不知道他的模樣，卻能聞到空氣裏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還是從他那邊傳過來的。
中年男人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知道我當年有多疼了吧，霍季川，今天我也要讓你嚐……”
趴在桌子上的季川突然大喊一聲：“阿成！”
然後猛的抽出紮在手背上的匕首，鋒冷的匕首尖上血珠滴落下來，他抬臂就朝中年男人狠刺過去，中年男人沒有料到他會有這一出，肩膀上猝然一疼，那把匕首已經插進了他的肩膀，疼痛刺激的他發狂，他手裏的匕首想也沒有想的朝季川刺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季川胳膊撐著桌子，抬腿朝那中年男人胸口狠狠一踢。
這一踢用了十分力，中年男人撲過來的力氣受阻，整個人被他這一腳踢翻在地，一直隱藏在門外的阿成聽到季川那道叫聲之後立刻衝了進來。
現場淩亂不堪，他直接朝那中年男人跑去，中年男人餘光掃到外麵奔進來的人，這才知道他竟然帶了同夥，他手忙腳亂爬起就跑，經過程雪南身邊，還不忘撿起地上的那袋錢，然後急急朝後麵一扇小門跑去。
“別管我！”季川扶著桌子的一角站起來，“把那王八蛋給老子弄過來！”
阿成順勢追了過去。
四周似乎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季川急促的呼吸聲。
右手直直垂著，鮮血從他手背上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來到程雪南麵前，將她身上的繩子給割斷，張嘴正要問她有事沒事，人還沒有起來，程雪南整個人直接朝他撲過來，將他牢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