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霏霏:“我知道,我很卑鄙。”
半年前,俞霏霏和吳奈見過一次,他心平氣和跟她著話,俞霏霏提起了我,我和程岩結婚一事人盡皆知,俞霏霏當時愣了很久,她一直以為我會和吳奈重新走到一起的,但沒有她已過了出勇氣的年紀。
俞霏霏為什麼要把這些給我聽呢?
俞霏霏:“我前幾看到你,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殘忍,你和你丈夫出雙入對,可他還在為著莫須有的罪名買單,4歲的年紀,卻還是一個人”
她哭了,一個做錯事的人竟然還有臉在我麵前哭,我看著俞霏霏,仿佛在聽著別人之間的前塵舊事。
我沒對俞霏霏怎麼樣,都已經過去了,我走得太遠,早已回不去了。
那一年是01年,即將走進年末,我走在大街上,不知為何,臉上竟然都是淚,後知後覺,痛覺延緩時流出來的眼淚。
我少時喜歡的男人,他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裏,漸漸變成了一個在人前沒心沒肺的人,卻會在私底下拉著我的手:“汐,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我蹲在大街上,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我的鼻子越來越敏感了,程岩身上但凡有香水味,哪怕回來前專門洗過澡,我也能察覺到。一次他要碰我,被我推開了,我髒。
我不知道是在他,還是在我,他卻強行進入我身體:“我髒?你在乎過我嗎?唐汐,除了丈夫這個身份,你究竟有沒有在乎過我?”
我狠狠的推他,逼他從我身體裏退出來,他似是受了驚,皺眉看著我,在他眼裏,我從來都會淡淡的笑著,即便是在最憤怒的時候,也是似笑非笑。
我是有脾氣的,我唐汐也是有痛覺的。
我裸身下床,不避不忌,火大的衝進書房,衝進保險櫃旁,打開了他的保險櫃,拿出那塊表之後,直接當著他的麵甩到了他的身上:“抱著你的舊愛一起下地獄吧!”
那是我和程岩婚後的第一次爭吵,不能不我在鬧情緒,以前可以無視,但現在我有了痛覺,所以我開始鬧情緒了。
我開始有了長時旅行,不聯係任何人,好幾個月的時間裏,一直在外遊蕩,每到一個城,萬家燈火,卻沒有我。
01年,長途火車上,有人在旁邊起了年齡,我細細一算,疲憊的靠著椅背,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已經歲了,可我卻把自己的人生和別人的人生弄得一團糟。
再回市,聽阿笙回來了。
失蹤6年的人,忽然回來了。那模特走秀現場,子初現身帶阿笙離開,在回去的路途中,我看著後座被時光摧殘的子初和阿笙,眼睛濕了。
惟願幾人中,能有一對是幸福的。
01年月,程岩抱著我,輕聲:“汐,我跟她斷了,我不再找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和胡蝶很多年的感情了,就像我和吳奈,很多年前,吳奈拉著我的手失聲痛哭:“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當時對吳奈不可能,但我卻對程岩了聲“好”。
我開始喝酒,雖不至於醉生夢死,但每都醉醺醺的,連我父母也開始對我有意見起來:“你這樣,也就隻有程岩才能受得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的,我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我喝酒的時候,程岩就會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偶爾會:“汐,少喝一點。”
程岩不再跟胡蝶聯係,就真的不再聯係,主動聯係的那個人是胡蝶。
有時候正睡著覺,程岩的電話就會準時響起,是誰,不言而喻。
他不接,臉埋在我的脖頸裏,他他要守諾。
我要我丈夫身體守諾做什麼?心是否還在這個家裏?
01年6月份,我流產了。程岩當時在外地出差,這事沒告訴他,從月份和好,他已不再避孕,他:“汐,我想和你生個孩子。”
無先兆性流產,我在外麵買東西,肚子一痛,還沒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血就從下身流了出來
多麼諷刺,我被人送往手術室,站在手術室外的那個人不是程岩,而是吳奈。
痛苦,難過,心疼的眼神,不忍直視。
我哭的時候,眼淚是沒有任何聲音的,但吳奈卻發出了聲音,他蹲在病房外,在走廊裏,眼淚嘩啦嘩啦的掉。
門裏門外,他在哭過之後,擦幹了所有的眼淚,他紅著眼睛,強撐著微笑,他握著我的手:“汐,你還很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我心酸不止,這個一根筋的男人啊!雖然私下相處很沒風度,感情中被動的時候多,卻在這一刻開啟了我所有的眼淚。
那些淚,好像怎麼流都流不完一樣,他以為我是因為孩子,我知道我是因為什麼。
01年9月,我在一家餐廳裏和程岩、胡蝶不期而遇,程岩看到我,臉色一變,再然後走了過來,看的出來,他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