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來說鍾淩死得很是突然,鍾大郎去往允州之時也是鄭重的交代過讓宮長瑜多多照應她的。
宮長瑜知曉鍾淩對鍾大郎的意義非常的深重不敢怠慢,鍾淩一病他便讓他家夫人前去夜府探望,身邊還暗暗的帶了懂醫術的丫鬟去。
那丫鬟暗暗的給鍾淩把了脈,雖說身子弱可是還沒有到達死的那一步,隻要精心的調養著不出三個月人自然會好,他知曉之後也算是安下了心來。
宮長瑜陷入在自己的懊悔和憤恨之中,冷冷一哼,“大郎啊,你們鍾府可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女婿啊,你可知道那鍾淩死後五日我才知曉的,這樣突然的消息當真是震得我頭腦發昏,我當下便就衝入夜府,可是那個夜誌平卻死攔著不讓進,說是人已經死了沒什麼好看的,還說什麼男女有別之類的話來唐塞於我。”
夜安寧雙眼微眯,夜誌平是個渣的,他也是能做出這樣糊塗事情來的人。
鍾淩的死她最清楚不過了,為了掩蓋死亡真相他們是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屍身一步的,隻不過,區區的一個夜誌平又如何能夠攔得住宮長瑜?他是男子可以不去看屍首,可宮夫人是女子總可以去了吧。
果然,宮長瑜又憤恨的道,“原本讓內人過去看看,可是又突然出現個夜老夫人,她隻一句,‘憑你這個小小的六品小官的夫人哪裏有這樣的資格入駙馬府的堂,還不速速離去免得用駙馬府的規矩來趕’而後便將內人死死的擋在了門外。”
原來,夜老夫人也出手了。
“那,那其他的夫人呢,難不成就沒有一個靠近淩兒的?”
鍾大郎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現在是憋著一肚子的火,若是可以他現在就想衝入夜府將那兩個渣子拍死在掌下。
宮長瑜手指緊握,臉上的冰冷愈發的濃了,“其他的夫人?哼,你以為那個老貨真有那麼好弄的嗎?她說,‘淩兒死前交代,不得任何人吊唁’這樣的話將所有人抵擋在外,哼,這京都的夫人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能少一事絕不多事,更何況夜府還是駙馬府,就連皇上除夕賜菜也要多賜一樣的府,她們饒是心有疑慮也不會深究。嗬嗬,鍾大郎,你說你父親是不是也厭棄淩兒?他當年不是內閣嗎?他為什麼就不能在內閣裏好生的給淩兒找個婆家為何非得要是夜府啊?”
什麼?
夜安寧猛的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鍾大郎。居然是外祖父給母親找的這戶人家?
鍾大郎深沉的臉更加的深沉了,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開口而是緊閉著唇不語。
宮長瑜將激動的情緒壓了又壓,他也知道這樣胡亂的說兄弟的父親不怎麼好,可是他這話也是憋了十年的,不道不為快。
他頓了頓,而後用著低沉嘶吼之聲再道,“……兩日後,那夜府一大早便抬著一副薄棺出城,送葬的隻有區區十來個下人而已,那夜府的人竟一個也沒有出現。”
鍾淩乃北齊鍾內閣之嫡女,又為北齊駙馬府嫡孫媳婦,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她的殯葬都不可能這般的簡單了事,饒是一個家底不錯的莊戶人家的殯葬都比這個要強啊。
鍾大郎聽罷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又猛的糾住宮長瑜的衣襟,眼中布滿憤怒的紅絲額頭上青筋直冒,“你怎的不早告訴我,竟讓我妹妹受如此之苦?宮長瑜,你,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