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翻臉(1 / 2)

“出門時就讓您多穿些,也省的打那幾個噴嚏,怪叫人擔心的。”陸光進了府門之後,就一直在陸明洲的耳邊叨逼叨。

陸明洲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他哪裏穿的少,穿著厚絨的夾襖,身上又有肉,看上去和他穿過來之前也沒啥變化,虧陸明月還能睜眼說瞎話。再者胖子總是抗凍,哪那麼容易就得了病去?難不成是有人偷摸在他背後說他壞話?陸明洲眨眨眼,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誰會沒事說他壞話?

迷信迷信,隻要別計較到他身上,一切都好說。

“三爺,那老漢分明就是想訛咱們錢,您怎麼就不相信我呢?白白花了那一個銀錠子。”陸光這一路嘴巴就沒安生過,好不容易跳過了陸明洲感冒的話題,又問起了方才的事情。

“咱們出門是送姐姐回家的,又不是出去逞英雄的,要是這事捅到父親麵前,我還不得被他扒下一層皮來啊?”

陸光聽著陸明洲的解釋,心下一驚。他們家三爺什麼時候這麼安分懂事了?竟然也會考慮到之後侯爺的表現。

不過三爺說的也沒錯,按照現在侯爺對三爺的態度,三爺說的那些還真有可能成為現實。

兩人正趕著往長寧院走,走至中庭附近的水榭之時,恰是被府裏管家喊住。

“三爺且慢,老奴有一事要報。”老爺子看起來年紀頗大,跑過來也是氣喘籲籲。

陸明洲不答話,隻得陸光開口:“齊管家何事?”

被稱為齊管家的老爺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您前腳剛進府裏,後腳平陽伯府的人也到了,此時正在後門等著您的吩咐。”

平陽伯府的人?陸明洲狐疑,心裏有個人選,卻希望不要是她。

齊管家道:“若是一般奴才,老奴定然是不會讓人進來的。然老奴細細瞧了,那位張嬤嬤是您和二姑娘的奶娘,早些年也在咱們府裏伺候過的,老奴不曾忘記。所以特來詢問您,該怎麼安置張嬤嬤。”

陸明洲和陸光相視一望,他們不是已經拒絕了陸明月的好意了嗎?怎麼現在人又來了?

怕不是還沒死了那條心,非讓他去跟那小兩歲的侄子爭爵位吧?

“讓人回去,不必留她,關了門就行。”

如果真讓張嬤嬤進了門,他的悠閑日子恐怕就都泡湯了,他還怎麼當個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所以張嬤嬤絕對不能進府!

齊管家的表情有些奇怪,顯然是對陸明洲的決定感到疑惑,但他是主子,自己這個奴才隻需要服從就是了。

告退了主仆二人,齊管家緊趕慢趕的又跑回後門,準備讓這位張嬤嬤回平陽伯府,可這老太太看上去慈眉善目,卻是個相當嘴快的人物,一言不合竟是跟齊管家歪纏起來,若不是有個家丁幫著攔一攔,怕是早就衝進府裏了。

正是此時,恰好幫季氏端了碗燕窩的周嬤嬤從後廚走了出來,老太婆眼睛倒是挺尖,眼見著和齊管家歪纏的胖女人有些麵熟,再定睛一看,這不是二姑娘和三爺的奶娘張嬤嬤嗎?

周嬤嬤眼睛賊溜溜一轉,計上心頭。她瘦不拉幾的臉上綻放出一個菊花般的笑容……

長青院

“夫人夫人,您知道老奴看見了誰嗎?”

季氏正在繡花,冬天快到了,暢安的衣裳還沒做好,她這個做母親的,縫上點裝飾物件總還是會的,周嬤嬤大嗓門兒一喊,倒是將她嚇了一跳。

“嬤嬤,我都說了這隔牆有耳,你是我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我,何不能穩重些呢?”

周嬤嬤嘿嘿笑著,將燕窩放在季氏麵前,因動作粗笨,湯汁驟然灑出來幾滴:“夫人說的是,可咱就是忍不住嘛。”

“老奴去廚房替您拿燕窩的時候,路過後門兒,正巧看見齊管家正在和人說話,您可知道那人是誰?”

身形瘦長的老太太看著四下無人,立時弓腰湊在季氏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原本看見紅木圓桌上頭的燕窩湯汁還皺著眉頭的季氏,在聽完周嬤嬤的一番話之後,回身看向她:“你沒看錯?”

“千真萬確!”周嬤嬤重重點頭。

“那人你可幫我留著了?”

周嬤嬤麵上又是一哂:“若不是咱截得快,張嬤嬤可要被三爺攆回平陽伯府了。”

老三待親娘留的老人向來信賴非常,且從未違逆過親姐陸明月的命令,是個實實在在的蠢笨人。

而今日明月回娘家,他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去相送一番,在馬車上姐弟倆究竟說了什麼體己話,誰也不知道,至少一點肯定,那就是這張嬤嬤必是陸明月送來的。

不過片刻,季氏心中已有盤算。老三與她的暢安爭爵位,必然需要有人能夠幫襯著,張嬤嬤是個聰明人,否則陸明月也不可能將人送來,老三有了她,必是藏下心思,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