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意長(1 / 2)

“娘親跟大伯母掐起來,怎的還將咱們幾個拖下水了?學規矩?學甚的規矩!”四姐沈昭然賭氣將手中的書本一扔,如是說道。

沈昭言捂嘴笑了一陣,伸手將四姐扔出去的書本拿了回來,隨手翻了兩頁,發覺倒是個有趣兒的故事,便安然看了起來,隻是心思卻並不全在看書之上。

自那日過後,五姐沈昭玉便住了下來,成日的作天作地,這還沒請嬤嬤來管教她呢,就已經鬧騰成這樣,往後如若是誰給她吃了排頭,還不得將國公府都給拆了。

不過也好,四姐昭然也來了。沈昭言也知道自個兒冷心毒舌,人如其名,三言兩語能堵死人的,萬不會動用力氣。

國公府的其他姑娘,不論嫁出去的沒嫁出去的,都是與她一個模樣,喜靜不愛動。偏生的四姐不一樣,她慣是個甩手掌櫃,她母親與大伯母鬥來鬥去這老些年,她就冷眼瞧著,半點插手的意思也無。

又是個愛刀槍棍棒,多過於書本規矩的,見著她們綿裏藏針、話裏有話,就不耐煩得很。更不必說,二伯母讓她去擠兌五姐了。

念及此,沈昭言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將斂秋拿來的牛乳酥推了過去。

心思恪純也好,至少好相處,不必瞻前顧後,擔心她什麼時候會在背地裏給自己一刀。

四姐昭然最愛的,除了武藝,便是她攬月小樓的甜果子。往日裏都是連吃帶拿,渾不將自個兒當外人使,倒是個難得的爽利性子。

“二伯母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沈昭言見她一口一個牛乳酥吃得開心,又拿了茶壺倒了杯茶給她。

四姑娘沈昭然吞咽著嘴裏的糕點,接了茶水咽了下去,朝著沈昭言翻了個白眼:“你也是個壞胚子,跟我娘親串通一氣,就是想讓我學規矩。”

“咱練武就為強身健體,護著咱家的幾個姑娘不受欺負,學規矩有啥用?能讓咱們姑娘家不受委屈不?”

沈昭然對於學規矩嗤之以鼻,半點沒想法。自是不能理解自己娘親讓她來國公府的用意。

沈昭言卻是明白,現下國公府的姑娘裏,就是她們四五六三個姑娘已至及笄之年,且尚未婚配。

三個姑娘若是都成器,那倒是美事一樁。然而這三個性格各異,心思迥異的姑娘,要真是嫁到別人家去了,又沒個可靠的腦子,別說是給娘家帶去榮譽,丟了臉都算是輕的,要是一時不察丟了命……

“四姐也知道,我爹爹不成器,沒有功名利祿在身,祖父想讓英國公府的榮譽延續下去,是萬不能將爵位傳於我爹爹的。”沈昭言呷了一口茶,見著沈昭然已然停下了咀嚼的嘴,安安靜靜的聽她說話。

便知道四姐心中有數,隻得繼續道:“整個國公府除了我爹爹,就屬大伯和你爹這兩個男丁。不出意外未來的國公爺就是這二者之一,端看祖父最後到底屬意誰,便是過繼到祖母之下。大伯和大伯母這回可是攢著勁兒回國公府的,五姐便是再不樂意,也必定會被留下學那些規矩。”

“祖母不想讓大伯一家獨大,這是給你爭麵子,也是給你父親爭麵子,二伯母不應下,這才是駁了祖母的臉麵。這下四姐姐可懂了?”

沈昭然看著是個莽撞的,但也是家中的嫡長女,被母親鄭氏耳提麵命,又是被父親帶在書房聽過幾天書的,便是她再不懂事,也知曉沈昭言這是掰開了揉碎了與她講清楚。

這個七妹妹,是真心實意的待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