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來意外的愛情(1 / 2)

“七丫頭來者是客, 急著走作甚?”王氏唇角帶笑,看樣子是硬要將自己留下。

沈昭言自也是報之一笑,可心裏明白,這一關必然不是這麼好過的,哪怕大伯母並非五姐生母,可畢竟教養了這麼些年,脾氣性格,加之天賦異稟,她就是耐心再好, 也早晚被這不聽勸的四姐磨光了。

而王氏一來,身後又跟著所謂“家法”,想來便是新仇舊恨想一氣兒都朝著這個“女兒”的身上發出來。

祖父千叮嚀萬囑咐的東西, 她已經傳達了。可王氏還是這般咄咄逼人,又是與祖父有言在先, 除非他們大房死了人,否則他們這些人都是無權插手。

可大伯母要是真的打壞了五姐, 這門親事,難不成真要從四姐六姐或者自己身上挑嗎?

大伯母便是願意,在宮裏的榮貴妃可不會答應。所以沈昭言倒是不怕這些。

她隻是在一旁看著,王氏一步步逼近了沈昭玉,沈昭玉還混不知事的朝著王氏大哭。

“娘親, 我曉得你最疼我了,你必不會將我嫁給那病秧子的,對不對?對不對啊?”

她拉著王氏的手, 不明就裏的撒嬌兼撒潑,還滿心歡喜的以為王氏過來,是因為受不了了而妥協於她,所以也就恢複到了平常的模樣,那小脾氣就跟頭蠻牛似的,一個勁兒的拉扯著王氏。

王氏還是笑著,半點也不見得她麵上怒意,隻是那雙眼裏的惡意是怎麼鬥遮掩不住的。

沈昭言明白大伯母此時應當是不好過的,白白替丈夫的外室養大了女兒,而這個女兒卻還是如此愚蠢,簡直與她那做外室的親娘一模一樣。

一樣的令人作嘔,一樣的讓人生厭!

王氏一把將沈昭玉的手扯下,沈昭玉一時不察,直接被甩在了旁邊。

她傻愣愣的看著王氏,看著看著傲氣的脾性又上來了:“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啊,我不願意嫁給那個病秧子,你竟還半點不顧念著我這做女兒的感受,一心隻為著哥哥和父親的官路,你這是賣女兒你知道嗎?”

沈昭言就是知曉這五姐扶不上牆,可也沒想著她會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沈昭玉不知道王氏並非她生母的事實,還拿這種硬碰硬的姿態麵對著王氏,如同困獸一般伸出尚未鋒利的爪子。

就是這樣的不識趣,才讓這五姐不得寵愛,現在連一直驕縱著她的王氏,也調轉了矛頭。

“我不是你親娘?那你就見識見識不是你親娘對你的所作所為,你說啊,我是不是你親娘!”

語畢,沈昭言就看著王氏從身邊的嬤嬤手裏抽|出那根藤條,細長的身影在空中隨意的舞動,沈昭言屏住了呼吸,就見著那根藤條動了兩下,不偏不倚的正巧打在了沈昭玉的肩頭。

她一直在屋子裏待著,身上的衣料本就偏薄,一藤條抽下來,就能透過衣物全都印透在身上。

沈昭玉從小錦衣玉食慣了,王家的幾個舅舅更是寶貝的不行,哪裏受過這樣的苦頭,一藤條下來接著又是一藤條,莫說是沈昭玉這個遭遇者正在哀嚎,就是在旁當個默不作聲的看客的沈昭言,都感覺身上發疼得緊。

王氏新仇舊恨一道來,她雖是曉得這個女兒尚且不知道真相,可她到底也是為了這個女兒付出過心血的,她卻還這般不知好歹,膽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原本就有舊恨,此刻又添新仇,王氏再也抑製不住的使勁揮手,不管沈昭玉哭天喊地的求饒聲,隻是一個勁的如同抽打牲口似的,抽打著沈昭玉。

直到最後實在是打不動了,直到沈昭玉奄奄一息,幾乎完全昏死過去的時候,王氏再也不顧及著旁邊的仆從,還有沈昭言的注視,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強忍了這麼久的眼淚倏地流了出來,她如同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身上的華服在此時也不過是一條布帛,用來擦眼淚擦鼻涕,卻是怎麼都擦不幹淨,似是要將壓抑在心頭的難過和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沈昭言看著這個場景,不知為何,心頭驀然一緊,王氏的仆從都去照看她了,沈昭言身邊也沒了阻攔的人,她便帶著斂秋出了這院子。

大伯母有什麼錯呢?

不過是嫁錯了人,愛錯了人,到頭來就連這寵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也成了別人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樁婚事,恐怕大伯母直到死去,也不會想到沈昭玉不是她的孩子吧?

沈昭言驀然一笑,也不知自己哪裏來的這種愁緒,這不過就是大房的家事,哪裏由得她一個小輩過多置喙。

但仔細一想,這件事當真是如此簡單嗎?沈昭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總覺得這事情在這當口出現,實在是蹊蹺極了。

那昌平伯府雖在晉北,可遠離京城,一年半載都到不了京城一次兩次,自是在晉北擁有無上權勢。

想來要不是那三公子體虛身弱,又是年歲稍長,便是怎麼想也不會看上他們英國公府的姑娘,還是大伯父那樣一個小官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