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嫁給我(1 / 3)

宴席用到一半, 隔壁的男席已然有人離席,陸明洲主動去敬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尚且沒吃幾口菜,就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了。

要不是陸暢安跟陸問拉的穩,這人直接就能給栽到地裏去,不過他今日興致高昂,非鬧著人喝酒,不跟他玩就使勁賴在人旁邊, 磨來磨去的,讓陸問跟陸暢安十分難堪,趕忙找了幾個家丁過來, 準備將陸明洲扶回長寧院去。

但他鬧著不安分啊,從這溜到那, 又是從那跑到這的,顯然是喝高了, 關鍵是這回他還沒了自製力,非拉著秦逸彥再喝幾杯。

陸問斥了他一句“瞎胡鬧”,又小心仔細的觀察著秦逸彥的臉色,還好秦逸彥見著人喝高了,權當他拿自己當兄弟, 來一杯就喝一杯,也沒推拒,喝完就見著人嘿嘿一笑, 然後麵色突變,胃裏的翻騰隨著喉口的收緊,一瞬間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衝向口腔鼻腔。

陸明洲鼻子一酸,酒氣如同曼妥思放進了肥宅快樂水裏一樣,劈裏啪啦從他喉口一衝而出,一灘亂七八糟、五顏六色的汙穢之物全都嘔了出來。

他站的位置又是極妙,正巧站在恪親王跟恭親王的位置之間,幸而兩位王爺察覺陸明洲狀態不對,趕忙站起身來,往旁邊躲。

恪親王身後沒人,尚且有些餘裕,倒是恭親王秦逸朗身後人多,他雖是避過了大部分的穢物,但衣服上卻是被飛濺上了幾滴。

秦逸朗看著衣服下擺上的點點痕跡,心情不算多好的蹙了蹙眉。

秦逸彥趕忙推了推陸暢安,陸暢安立刻會意,看準了秦逸朗身上的汙漬,先是上前讓人趕緊將那醉鬼扶回院子裏去,陸問自會主持好這裏的一切,現在還是穩住兩位王爺的心情為妙。

“若是殿下不嫌棄,您還是先去淨房換身微臣的衣裳,也好過您身上沾染了穢物好。”

於是叫過身邊的陸豐,讓他帶著秦逸朗去最近的淨房,又朝著恪親王不斷賠笑,恪親王倒也哼笑了兩聲,卻並未追究。

女席這頭動筷子的也不多,大家都是士族出身,再不濟也都是家境殷實的富戶,事不過三,夾菜吃也不會超過三筷子,更多的還是為了維持身材,屆時吃的小腹微突,丟了自個兒丈夫的臉麵,才叫是真真的不堪。

雖是已經給談素潔指了兩條路,可沈昭言卻從沒覺得談素潔會乖乖聽著自己的話,去選那第二個選項。

嫁給江南的商賈之家,這輩子榮華富貴倒是少不得了,但士農工商,哪怕現在許多人都選擇去經商了,但對於無奸不商的偏見還是不少。

談素潔雖是出身商賈,但家門上也是有幾個男兒當過官員的,尚有幾個女兒也嫁進過豪門世家,她那早死的姑母,也就是陸明洲的親娘,不就是這其中一個麼?

除了家裏人對她的耳提麵命,還有就是江南之地雖多為富庶,但比之京城的華貴紛繁,到底還是差了些微檔次的,談素潔見多了纏綿細雨的溫潤江南,總會被這京城華麗的表象所迷惑。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沈昭言可不覺得她會就此放棄這個好機會,眼見著陸明洲已經沒了法子靠近,指不定還會被他“大義滅親”,送回江南談家。

今日這麼好個機會送上門來,她自是不會放過。隻是她看上的人比之那些陪酒賠笑的官員,可要尊貴上許多。

秦逸彥跟陸明洲走的近了,來府裏的次數也多,談素潔那時候才回憶起來,原是在後花園的涼亭裏見過她,隻是那時她以為人家跟陸明洲之間有什麼,等到回過神來,方才明白那不過是想讓她自動退避三舍的計策。

雖說明洲表哥跟他關係好,她嫁過去就相當於有了份倚靠,但是這位裕親王給她留下的感官實在是不好,加之那容貌比之沈昭言半分不差的裕王妃,身份又實在尊貴,想來她就算進去了,按照陸明洲現在厭煩她的模樣,恐怕也是得不到幾分恩寵。

談素潔視線掃過上首的那幾位,又狀似無意的低下了頭,做個官員的側室,亦或者是那些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妾,還不如做一筆大生意,往後就是沈昭言跟陸明洲見了她,都得下跪行禮……

宴席方過半,談素潔便使了斂秋扶著走人,沈昭言彼時正與裕王妃說得開心,恰巧便見著人腳步款款的往外頭走,心下暗道果然,這談素潔到底不願意選了第二條路,回江南當個富家太太,卻是在這群腹內黑水一堆的人當中選擇。

沈昭言喚來冬竹,湊近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冬竹神色一凜,眼神中染上了幾分厭惡,聽完後應了聲“是”,帶著幾個仆婢便朝著門外走去。

萬如花見著此狀,卻是沒有多嘴問什麼。

若是她沒看錯,方才她看的恰是那陸明洲的表妹。可是這表妹有什麼好看的呢?長相寡淡如水,五官也並未突出,就那一身我見猶憐的姿態令人奪目。

可是她們這在場的都是些已婚的女子,見慣了那些弱柳扶風的妾室們,對這種嬌嬌弱弱的小女子實在是看不上的。加之萬如花出身武將之家,更是對這種嬌柔作態的女子沒什麼興致。

處的最為開心的,還是這陸家的夫人,皆是些極為聰慧的女子,大房的季氏是這般女子,這三房的沈氏亦為如此,當然,現在當稱侯夫人了。

此時冬竹正帶著人跟在談素潔和珍娘主仆身後,她們跟的距離不遠又不近,就算是談素潔真見了她們幾個,也是沒話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