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把那明姬與身邊的翠眉一並帶過來。”王妃吩咐身邊的侍女。聽了彭媽講了這事,她緊緊蹙起眉頭,也想到了背後作祟的人是誰了,沒想這女人卻是這麼狠的心腸,對小郡主下這樣的狠手。有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頭上,她抬頭看見站在身側眼光銳利的蘭姨。
“娘娘,明姬包藏禍心,不可有半點心慈手軟,不然後患無窮。今日便是一個教訓,若不嚴懲整治,這後宅裏頭的陰狠手段便很快會變本加厲的施加於您與郡主身上。”蘭姨聲音沉沉,她年輕時候跟著忠烈侯夫人曆經過無數堪稱慘烈的後院爭鬥,自然明白現在這一件隻是個開頭。
“您還記得小時候聽過的永巷裏頭那女人嗎?”
王妃身子一凜,神色有些怯意,那年在那鬼地方感受的陰寒仿佛已經寄生在了她骨子裏頭。隻要有人稍稍提起來,她就止不住為那日的景象而害怕發抖。王妃為忠烈侯家的嫡女,姓寧故名一個薇字。當年父親在世未為忠烈侯時候,他們寧氏為京中望族,母親常常收到宮裏娘娘的帖子去赴宴,也有時候會帶上她。
有一次,母親再次帶她入宮,卻沒有去那花團錦簇的禦花園,也沒有去哪位娘娘的宴會場,卻牽著她的手走向了宮中一處僻靜冷清的地方。年幼她甚至難以想象,如此富麗堂皇的皇宮,常常歌舞升平的天子皇城竟也會有這般寥落的地方。還未走近深處就聽到了女人沙啞淒清的歌聲,聲音太過於渺茫,歌詞咬字讓人聽不大清楚。
蘭姨推開了門,不大的房子很是昏暗。“薇兒,別怕。”她聽到母親這般說完,就牽著她走近了房內。那窄窄的床榻上頭臥著一個女人,那歌聲正是從她的嘴裏吐出。因為太過於消瘦,那女人凸出來的眼珠子沒有一點美感,襯著慘白的臉甚是森然。寧薇害怕的躲在母親身後。那女人看到母親,突然咧嘴笑了,道:“總算這地方還有個活人來。不過你卻不怕嚇著小孩子。”
“你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人樣了?”母親很是冷淡。
兩人說著那女人居然就咳了起來,那女人用身上蓋著不大幹淨的薄被去捂嘴,放下的時候被子麵上暈開大片的血色。那女人渾不在意,嘴角尚沾著血,披頭散發,咧著鮮紅的嘴角唱歌,形似鬼魅。
走出那房子後,悠長無人的宮道上甚是淒冷,耳邊還縈繞著那女人詭異的歌聲。母親告訴寧薇,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嫡親堂姐,曾經受過隆寵,卻因為性子軟沒有提防宮中女人的暗害,第一個孩子沒有保住,自己消沉寥落,而被皇帝厭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自己也從此跌落雲端。一步不慎,天地之差。
明姬那女人很是鎮定,不管麵前的彭媽怎麼複述今日的時間,她便三言兩語把自己從中摘幹淨了,隻是淡淡的看寧薇:“娘娘,您總不能抓著妾身院子裏的丫頭來過,就硬說是妾身做過的吧。日日來往請安的府中姬妾如此多,人人皆有嫌疑,您不能單審妾身一個,這想來也不甚公正。”
“是嗎?”寧薇冷笑。剛剛在派人帶她過來時候,心中也預計過明姬會咬著證據不足這一點,不肯招認,覺得這般自己這個王妃就無計可施了。“來人,罰明姬禁足半年。”
“妾身不服,本以為娘娘是個公正的人,今日卻這般強加罪行。”明姬梗著脖子不肯屈服。
“大膽,居然汙蔑娘娘。娘娘哪裏有說此次的謀害小郡主的凶手是你,莫不是做賊心虛才這般著急辯解,口不擇言。”蘭姨眯著眼睛看著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的明姬。
“明姬你的罪在於識人不明,薦人不察。推薦了彭氏進來,卻因為她的疏忽大意給了賊人空隙,將小郡主陷於險境之中。我可有半點說錯?體恤你痛失愛子,你便搬到僻靜的院子去好好將養身子。半年之後若能從那兒熬出來,興許王爺還能記得你?”
這番判決,就是明姬也無話可說。但後半段話卻讓她心驚膽寒,半年的禁足,府中姬妾如雲,誰還會記得她這麼一號人。想到這上麵,她再也維持不住麵上的震驚,怨毒的看著王妃寧氏,不情不願的被身後的人押走。
“我卻也成了這樣的人。”蘇言聽著抱著自己的王妃這麼說,她端麗的臉上神色有些複雜。
“您要記著,進去的人不是您就是她,您不心狠的話,明姬得勢可會心軟待您?可會對小郡主有半分手軟?”蘭姨話語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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