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後心頭歎息,倒是讓寧婉給盼到了,把自己的丈夫給盼死了。當初還在東郡寧婉未出嫁時候,就曾經惡毒的當著她麵說,這麼多人死在戰場上卻不見這人死。現在,這人倒真死了。
若隻是這麼一樁事情但也不至於讓寧後如此苦惱,隻因為皇帝的對於此事得舉措。鎮邊守將因公殉職,大舉喪儀。且前幾天初一時候皇帝來萬春殿時有意無意的與寧後提起這一樁事情來。
“皇後,如今餘將軍殉職,他夫人孤身一人在邊地實在孤苦得很,你與她同胞姐妹,是否要把她接來身邊?”
看似詢問,其實暗示意味十足。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寧後心中寒冷,麵上依舊笑得從容。為了一個心中已然不在你身上得男人,何苦情態難看的糾纏拉扯麼。
寧婉回到京城的時間一天天的逼近著,蘇言也能感受到寧後情緒傷的不對,平靜之下有不斷翻湧的深深暗流。
寧後靠著軟榻小憩,手曲著撐著頭,閉著眼睛,眉頭仍舊皺著。蘇言默默的走近她,伸出小手輕柔的給寧後按著肩頭。寧後伸手握住了蘇言的小手,拉著她十分柔軟的小手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邊。
蘇言從寧後的眼睛上感覺到微微的溫熱濕潤,想伸手幫她擦拭眼淚。卻沒有想到寧後隻是按著自己的手,輕聲:“言言,一會兒便好。從此往後,阿娘怕再也沒有哭的功夫了,也不想再掉眼淚了。”
露月還未過完,宮城內漸漸愈發有了冬日的凜冽,正正逢著驟冷的日子寧婉從東地入京城。寧後站在宮中高處遠遠瞧見那駕在宮中少見的毫無華飾的馬車穿過幾重宮門,駛過長長宮道。
“她終究還是不死心呀。”寒風揚起寧後朱色的衣袍,她今日妝發嚴整肅麗,眉目凜然,隨時整裝待發。
蘇言再見寧婉,她是穿著一身素白的喪服前來萬春殿拜見寧後的。比起從前難以掩飾外露的心機,故作的溫文有禮,現在的她學會了掩藏自己,眼底無波。
現在寧婉守喪期還未過,身上頭上毫無紋飾,麵上也沒有絲毫裝點,生出些令人心生憐意的瘦弱憔悴。寧婉躬身行過禮後,看向座上審視著自己一言不發的寧後道:“皇後娘娘,好久不見。”
寧婉說這話時麵上有著與此時孀婦身份不相符的淺淺笑意,看似寥寥的幾字,實際上含義甚豐。沒想到吧,你再怎麼費勁心機,貴為一國之後,也未能阻攔她再次歸來。
“從前婉婉你嫁於餘將軍之後,便長久居於東地,未曾想今日會在此再見。”寧後端坐座上絲毫並不為所動,笑意自然。“難得入宮,本宮自是不會辜負皇上厚望,好好安頓你。”
寧後胞妹寧婉並未隨著她居於萬春殿中,卻被單獨安置在了華美的晴柔殿中,這般待遇甚至一些位分不低的嬪妃都享受不到的。這個消息在宮中一經傳來,宮中各人皆為嘩然,猜測不一,有的說寧氏姐妹倆感情與外邊傳言不同,有人說寧後有意讓妹妹入宮。
其中意見最大的最為不滿意的就屬王亦柔了。晴柔殿她看上依舊,她對於這帶有自己名字的華美宮殿喜歡得不得了,在皇帝那裏又是央求有撒嬌的,還在寧後這裏寧後這裏明示暗示,花了好大的力氣沒有弄到手裏。這寧婉以寧後胞妹的身份初來乍到便捷足先登,王亦柔氣得不行。
今日過來萬春殿請安,王亦柔更是當場甩臉子,一副酸溜溜的語氣道:“生做皇後娘娘的妹妹就是好呀,多少人家巴巴兒求不來的東西直接就給送到麵前,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押。”
寧後不怒反笑,略有深意得看著王亦柔道:“在座底下的都是妹妹,本宮無意偏幫於誰。”這一句話隻有少數人真的明白,寧後絕對不是什麼用來敷衍人的場麵話。
請安的妃嬪們各自散去時,王亦柔卻被寧後身邊的宮人重新請回去了。寧後深若幽潭的眸子看著她道:“王婕妤,本宮特地讓你留步是想提點你一句。你真的覺得她入宮以及享受的一切都是本宮的意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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