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大致如此。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對於這種事,藍茉兒也比較頭疼。
“躲起來,直到他漸漸忘了有我這個人。”
“隨你咯。”藍茉兒聳聳肩,“不過,你也沒必要這麼排斥豪門,我就是其中一個例子,三天後我跟宸舉行婚禮了,雖然之前也是一波三折,但最終還是堅定地在一起了。”
“我跟你不一樣,五年前,我就已經心如死灰了,哪還敢期待什麼愛情,更別說這種舉足輕重的大總裁。”
“其實我這些天也惶惶不安,就要結婚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麼。”藍茉兒哀歎了一聲。
這幾天她的右眼皮跳得特別厲害,就像那布滿陰霾的天空,就要有一場暴風雨的來臨,透著絲絲不安和焦躁。
溫陽笑了笑,安慰道:“你這是婚前焦慮症吧?因為你從沒想過幸福來得如此之快,所以才有這種錯覺。”
“但願如此。”藍茉兒也是用這種理由來安慰自己,“嘀鈴鈴……”她兒的手機恰在此時響了起來。
藍茉兒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愕了幾秒,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好。”她試探性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是藍茉兒小姐嗎?”電話那端傳來急促的聲音。
“是的,請問你是?”
“哦,這裏是城南區公立醫院,柳玉荷是你的母親吧?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請你來醫院一趟?”
“什麼?我媽怎麼了?”藍茉兒急切地問。
“她被送來醫院時,身上有很多淤青,像是被棍子傷著了,具體怎麼回事,她沒有透露。”
聽到這番話,藍茉兒整個人傻眼了,愣了好一會才魂不守舍地掛了電話,神情恍惚像是夢遊一般道:“溫陽,我去下醫院,你在店裏先照看一下。”
“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從她的表情上覺察到了不對勁,溫陽也是呼吸一窒,擰眉問道。
“不用了。”藍茉兒聲音變得哽咽,淚水呼之欲出,拿起包準備出門時,又陡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有錢嗎,先借一點給我。”
“我隻有兩萬,你先拿去。”溫陽急忙拿出自己的存折放到藍茉兒手上,安慰道:“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你一定要找古亦宸,別逞強,知道嗎?”
藍茉兒勉強應了聲,轉身匆匆出了店門,還因為心不在焉不小心撞倒了一個鐵架,她卻渾然不覺。
她一直以為,母親前幾天沒出席丫丫的訂婚宴,可能在跟她的那群姐妹淘逛街血拚或者在養生會所享受香薰spa,所以沒時間接她的電話。
誰會料到,她進了醫院,是不是隻有缺錢的時候才會想起她這個女兒?聽剛才電話裏的那人的語氣,母親的病情似乎很嚴重。
……
潔白幹淨的病床上,柳玉荷雙目緊閉,麵色僵硬,仰麵一動不動地躺著,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簡直看不出一絲生機。
“媽!”藍茉兒推門,見狀,失聲痛哭了起來,一瞬間淚如雨下,慌忙奔了上去,“媽,我是茉兒啊,你醒醒,別嚇我啊……”
“媽,你睜開眼看看女兒好不好……”她撲在母親身上,緊緊握住那雙冰涼的手,胸口揪心般的疼。
她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兒,縱使母親有再多的過錯,也不應該冷眼相待淡,現在她後悔莫及,連補過的機會都沒了嗎?
“媽,都是我的錯,隻要你醒來,我以後再也不頂嘴了,什麼都聽你的……”
“真的嗎?”冷不丁一個聲音傳來,嚇得藍茉兒喉嚨一噎。
“……”
“哭什麼,我隻是睡了一覺,又沒斷氣。”柳玉荷白了她一眼,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
藍茉兒小手抹去眼角的淚痕,冷哼道:“你又騙我!”
隻見柳玉荷又是一副氣若遊絲般的憔悴樣,虛弱著呢喃:“我知道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可我何嚐不討厭現在的自己呢,我恨不得立刻就死去,一了百了。”
藍茉兒別過臉,如鯁在喉:“媽,你說的什麼話,我恨你,但也愛你,這層母女關係是永遠擺脫不了的。”
聽了這番話,柳玉荷破涕為笑,覆在被子上的一雙手開始不安地絞來絞去,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藍茉兒眯起眼睛,盯著那張與自己極像但略顯蒼老的麵容,質問道:“你為什麼會進醫院?”
柳玉荷沒有急著回答,眸底迅速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隨即,她快速坐起,彎身從床底取出一個奢侈品購物袋,裏麵是一款手包,她依依不舍地望了幾眼,然後遞給藍茉兒:“這是媽送給你的限量款包包,香奈兒的,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