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 林梧感受到柔柔的視線落在了身上,半夢半醒間他睜開眼, 看到男人坐在床邊, 低頭看著自己, 清明的眼中毫無睡意,不知道看了多久, 就這麼不言不語、靜靜不動地守候著。觸及到自己的視線,男人錯開了眼, 俊朗的臉上浮現出薄紅,清冷月輝下看著更似個食人間煙火的普通人。
笑意浮現於眼中,又慢慢沉入到心裏,林梧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趴在了男人的背上, 帶著倦意的聲音懶懶的,從口中流瀉而出的笑聲像是睡夢中的囈語。他把下巴放在男人的肩窩處,如同一隻冬日裏在暖氣前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的貓兒, 帶著慵懶的鼻音,“變回來了,一樣好。”
趙鳳鳴展臂將林梧攬到身前,放在自己的腿上, 五指成梳插進了林梧柔軟的發絲裏輕輕梳理著,心間有一瞬間的恍惚, 仿佛真的是在摸著一隻絨球一般的小貓兒,摸得舒服了, 喉嚨裏還發出呼嚕呼嚕聲。
驟然發現了新的趣味,趙鳳鳴不僅僅是麵上浮現出羞紅的顏色,就連脖子也跟著湊起了熱鬧。
身為血脈激發最徹底的鳳凰後裔,趙鳳鳴的體溫永遠幹燥溫暖,在他的懷裏麵,特別舒服。林梧轉了個身,一條手臂抬起搭在了男人的肩頭,一條環住了男人健朗的腰肢,臉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了蹭,嫌棄衣服磨蹭臉皮,他不滿地嘟囔了兩聲,耍賴地收回了那條搭在男人肩頭的手臂,伸出手扯著他的襯衣。
白色的襯衣扣到了最上麵一個扣子,睡眼惺忪中的林梧覺得爪子不怎麼好用,盯著那個扣子看了好久,就是解不下來,生氣地張嘴去咬。大概睡夢中的人方向感幾乎沒有,他一口咬住的不是襯衣扣子,而是那平靜滑動的喉結。
悶哼聲從頭頂傳來,林梧疑惑地抬了抬頭,看到趙鳳鳴的雙眼中有著克製的情感,炙熱、濃烈卻不傷人。
他的手在身後安撫地拍著,規律而平緩,“不早了,睡吧。”
林梧打了個哈欠,明明困得閉上眼就能夠倒頭睡死,但心裏麵就是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某人,爪子胡亂地抓著趙鳳鳴的襯衣扣,摸索不清解開的門路,就胡亂地去撕扯。可惜,繼承了萬象樓、被梧桐木種子長過一遍的林梧依然是個凡人,能夠輕鬆扛起水泥包的力氣在幾粒扣子麵前成了無用功。
趙鳳鳴無奈地按住了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指,身上白色襯衣如潮水一般地褪去,縱容地露出了緊實的肌理,讓貼著自己的人能夠貼得更近。
林梧滿意地彎起了眉眼,把臉貼在了趙鳳鳴的胸膛上,耳下是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咚咚的仿佛暗合著天意大道。吃到了“小魚幹”的貓兒貪足地閉上了眼睛,不過還不想睡,爪子不老實地順著塊塊分明的腹肌往下,被溫熱的大手按住,還不滿意地哼唧了幾聲……
………拉燈………
………腦補………
…隻能夠這樣了…
心裏麵惦記著超級好的娛樂圈苗子,龍韞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輾轉了一夜沒有睡著,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起了床,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內稍微糾結一下中式西式之後就果斷地走向了西餐廳,什麼正餐還沒有要,就先上了一杯無糖拿鐵,苦澀的味道直衝喉嚨給咽了進去,一張像是過度發麵的包子臉瞬間皺出了二十多道褶子,五官成功地陷進了肉裏,徹底看不分明。
咖啡的效果對於他來說還是挺立竿見影,幾乎是剛剛咽下肚子、隆隆響的腦袋就清明了不少。他舒服地歎息了一聲,腿踩著地麵用力地蹬了一下,扶著扶手在木頭椅子吱吱嘎嘎的呻(吟)中艱難地站了起來。拖著個餐盤走到了長台旁,琳琅滿目的食物充塞了眼睛,他咳嗽了一聲,捏著一把小小的叉子先是嫌棄地把眼前的食物評頭論足一番,在工作人員程式化的笑容中,把剛才說得一文不值的食物放進了盤子裏,很快餐盤上就堆成了小山。
回到位置上開始吃,但食物無法填補龍韞心裏麵的空洞,他眼前浮現出來的昨晚見到的藍先生的一舉一動,再看到周圍走來走去的高挑美女頓時覺得索然無味,總覺得那些包身裙下的**動過了無數的刀子,不是天然的那麼吸引人。
在光鮮亮麗的名利場上滾來滾去,龍韞練就了一雙利眼,被眼眶周圍擠得深陷肉中的小眼睛裏金光乍現,掃一眼便知人有沒有做過調整。如果眼睛無法確定,他粗短白胖的手指碰一碰就知道是不是貨真價值。
阿藍的一切渾然天成,那自成一派的自信就像是一道光,隻要他運作得當,就能夠成為娛樂圈內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