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醫院,我不會讓他發現我的真實病情。
反正他隻要這幾天演好一個深情而專一的男朋友,我就把這顆腎送給他深愛的女人。
高裴終是沒有再與我爭執下去,在我堅定得決絕的態度下,他妥協了。
他洗漱完畢,下樓去給我買早餐,我在這個空檔洗完澡,把一身的血跡衝掉。
他回來之後,我們坐在一起吃早餐,但他明顯心情還沒好轉,冷著一張臉喝粥,我嬉皮笑臉把頭湊過去,張大嘴巴,示意他喂我一口。
我與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實在不想浪費在無聊的冷戰上麵。
我還想多跟他留下一些美好的瞬間,供我以後躺在病床上緬懷。
高裴先是不理我,裝沒看見,繼續喝他的粥,我幹脆趴在桌子上,不吃東西,嘟嚷著:“寶寶沒東西吃,寶寶好餓。”
高裴白我一眼,冷冷一哼:“什麼叫沒東西吃,不是給你買了魚片粥嗎?”
我繼續裝可憐,“我要吃高先生吃過的,沒有高先生的口水,食之無味。”
“丁天藝。”高裴皺眉看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會說這麼惡心的話。”
“還想聽嗎?”我清清嗓子,剛準備再說,高裴卻是一把將盛滿粥的勺子塞到我的嘴裏。
真甜。
吃完一口之後,我繼續不要臉吵著還要還要。高裴終是笑了,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一口一口喂我吃完了他的粥,再把我的那碗也一並喂了。
因為有高裴,整個房間裏,彌漫著幸福的味道。
可好景不長,我剛想吃完賴著他抱我去陽台曬太陽,那個備注“晴晴”的電話打過來了。
高裴先是按了靜音,沒接,繼續收拾桌上的碗,但對方似乎不死心,剛掛了,第二個又打來,我裝作沒看見,伸個懶腰:“好累好累,昨晚沒睡好,我要去睡回籠覺了,你別進來吵我啊。”
說完進到房間,在關門的刹那,我聽見他接聽電話的微弱的聲音。
眼淚與關門的速度持平,我靠著門板緩緩滑落在地上。還來不及感傷我的感傷,我母親的電話又打到我這裏來。
我走到離門最遠的位置接起電話。
“丁天藝,做人要有低線!”我母親囂張而憤怒的聲音傳來:“你到底還要拖高裴拖到什麼時候?你就忍心著他們如此煎熬?”
“……”我捂著話筒哭得泣不成聲,我也是你的女兒啊,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人在意丁天藝,她過得開心嗎?她生病了嗎?她餓了嗎?她傷心嗎?
母親憤怒的聲音繼續在電話裏叫囂:“是不是你不讓高裴接電話!天晴都快氣暈過去了。你都不知道高裴離開海城的時候,那種不舍,他一個大男人,在機場哭了。”
他哭了……
堂堂冰山之王的高裴,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犧牲委屈到這種地步,看來,我還真是老巫婆啊。
既然我是老巫婆,我就不介意為自己再加一條罪名,“我跟你說,我就要高裴這幾天,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就什麼都得不到!”
我掛掉電話,突然有種衝動,恨不得衝出去,對著高裴破口大罵:你他媽別演了,我現在就去醫院,把你要的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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