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影醒過來之後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很疼,腿特疼,嗓子也不舒服。
“你——”
許清影現在還在迷離著眼,許樸恒在她的上麵,看的她恍恍惚惚的。
“小影,我們第一次見,你可能不認識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舅舅,就是你媽媽的哥哥,我叫許樸恒。”
許樸恒這是第一次見小影,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清影閉上了眼,許樸恒不知道他,他可是知道許樸恒的,因為媽媽從來沒有讓他加入許家的打算,現在這是,想通了嗎?
“舅舅。”
許清影弱弱的叫了一聲,這下可把許樸恒高興壞了,連聲應答,“誒,誒。”
如果不是小影現在身上有傷,早就把他抱起來親了。
看他這麼高興,許清影也露出了一絲笑顏,不管許家的人如何看她,至少她這個舅舅是喜歡她的。
許清影向來心細,越過許樸恒看到了身後同樣滿臉擔憂的周一磊,昔日俊朗的臉頰有了胡茬。
先是微微一怔,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擔憂過,不由得對周一磊的好感多了幾分。
“周老師,你還在這兒?”許清影蒼白的臉頰艱難的裂開一絲笑容。
“不見你好起來,我怎麼能回去!”周一磊快速的走到了許清影的床前,笑著說道。
都說愛屋及烏,周一磊對這個孩子喜歡的不得了。
“謝謝你,周老師。”許清影心中一陣感動,微笑著說。
屋子裏靜了下來,許清影一雙褐色的眸子四處尋找,看遍了每一個角落,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眸子暗淡了幾分,笑容漸漸的減少。
許樸恒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他知道,許清影這是在尋找許若盈。
到底是個孩子,對母親的渴望多餘對任何人的渴望。
“小影子,你媽媽在忙工作,她晚點就過來看你。”許樸恒坐在床頭,輕輕的撫摸著許清影的臉蛋,眸子裏滿是疼惜。
才七八歲的孩子,卻堅強的像是個大人,真是讓人心疼。
“我知道她忙。”許清影的眸子暗淡了幾分,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
許若盈忙不忙她不知道,但每次許若盈都是這樣和她說的,所以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都在心底安慰自己,媽媽在忙。
“舅舅陪你。”許樸恒懂孩子的心思,也知道在這一刻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周一磊一直在旁邊搭不上什麼話,直到氣氛有些暗淡了,才開口道,“既然有你舅舅在這裏陪你,老師就先回去了。”
周一磊有心思在這裏陪許清影,也能找機會見許若盈一麵,可他此刻又沒有什麼在陪伴下去的理由。
“好,我送你,改天我們一起吃個飯。”許樸恒並沒有挽留,周一磊又是在醫院陪護,又是輸血,此刻的他急需要休息。
周一磊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他明白許樸恒的意思,如果他這樣的付出能讓他和許若盈母女更親近,他不介意做更多的事情。
“你好好的,老師改天再來看你。”周一磊打了個招呼,便轉身欲離開。
許樸恒送他走出門外,欲言又止。
周一磊也看出了許樸恒的意圖,率先開口,“許先生,不管我做什麼我都是自願的,我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的。”
周一磊說的十分的真誠,即便是身為心理學家的許樸恒也看不出半分虛假。
“盈盈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為她感到開心。”許樸恒到底不是許若盈,所以他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死。
不管他們以後會發生什麼,都不是許樸恒能夠左右的。
“許先生,我先走了。”周一磊禮貌的告別。
等到他走遠的時候,許樸恒欲轉身回到病房,卻被一道低沉的聲音叫住,“許先生,請等等。”
許樸恒微微蹙眉,內心有幾分煩躁。
剛剛送走了林夫人,又來了林雲,真是麻煩!
“林先生,如果是談論賠償的事情,我想和我和令夫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賠償我們願意賠償,但若是道歉,我並不同意。”
林雲微微蹙眉,臉上並沒有產生怒意,相反是勾起一絲笑容,“許先生你誤會了,我想和你說的不是這些。”
林雲對自己的妻子還是十分了解,什麼事情她都願意妥協,但在林子喬這件事上她不願妥協。
“那您是?”許樸恒微愣,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先入為主了,險些釀成大錯。
“對於兩個孩子受傷,我也感到十分的痛心,我夫人呢一遇到和子喬有關的事情便會失去理智,希望您不要見怪。”不論是什麼樣的場合,林雲都保持著得體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