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婼瞧著高位上坐著的幾人,眸中隱現幾分厲色。
那眼神看的北明澈有些心虛,不安的坐在高位上,北明婼讓他想起了先皇,那個臨終前對自己仍舊不滿意的父親。
“那是自然,老四有所求,朕這個做皇兄的自然是應了。”北明澈說的誠懇,但眼中一閃而過的暗喜被伊念瓊安捕捉了去。
他暗喜什麼?
按著葛老太君和清雨的話,北明澈和北明軒這兩個兄弟並不對盤,那麼按著原想法,北明澈對於推遲婚約該是反對的。
而今他眼中的暗喜是怎麼回事?
他是在北明軒身上謀取了麼?還是說北明軒拿什麼條件來交換這個推遲婚約的聖旨。
伊念瓊安冷著臉坐在原處,大腦飛速運轉,將所有信息在腦中碼開。
北明婼回身望了一眼冷著臉的伊念瓊安,以為她是才知道這個消息不開心了,心下閃過心疼:“太後,皇上如此做算是對父皇的不敬麼?老四和伊家丫頭的婚事原是為了彌補當年替嫁一事,私心想著老四受著淑娘娘的教導,定然會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這才下了賜婚聖旨,聖旨中原原本本的寫著伊家幺女及笄後尋一佳期嫁於四子北明軒為妻,若是沒記錯的話,伊家丫頭本月十三是十六歲生辰,而本月十八又是個好日子,若是改了婚期,本公主第一個不同意。”
北明婼說的頭頭是道,可話中被提到的人個個一臉苦瓜色,尤其是李安然,色更為嚴重些。
北明婼喊葉舒吟淑娘娘,卻喊自己太後,這不是打臉麼?她承不起北明婼的一聲母後麼?
還有說老四重情重義的時候,她這是在側麵說自己教出的皇帝不懂禮法將一些先皇倚重的老臣都趕出朝堂麼?
“北明婼!女子不得幹預政事,昭陽沒教你麼?”一拍扶手,李安然廣袖一甩,臉上的怒色同先前多了不知多少。
李安然這一怒,殿中除了出神的伊念瓊安和北明婼,但凡是女子都跪了下去。
不知畫麵如何變成了這一幕,薑蓉兒眼中的淚水也都被嚇了回去,她可從未見過這樣的畫麵,求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隻見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任何勸慰的話也沒有說。
永昭是見過李安然動過氣的,隻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想來當年是為了孩子,現在還是為了孩子。
唉,皇嫂這輩子最難過的便是孩子這一關。
先前不孕,現在又是被後輩指責,這讓一個自尊心超強的女人如何過得去麵。
“幹預政事?太後莫不是忘了先皇薨世前說了什麼?皇上又答應了什麼?我!北明婼!有幹預政事的權利,我有驚羽令!”說著,北明婼自腰間掏出一塊紫玉,上刻驚羽令。
許是怕李安然看不清,北明婼還走上前展示一遍。
先皇許了北明澈皇位,卻未將手上的全部權利交給北明澈,他權利四散,交在大女兒和四兒子的手上。
紫玉驚羽令,白玉鳳凰令,紅玉龍鷹令,黑玉麒麟令。
四種不同的玉牌,四種不同的權利,知情的人都知道北明澈是個空殼帝王。
這!也是北明澈要解決那些老臣的原因,知情人太多總歸不好!
“驚羽令在皇姐你手上?”北明澈理了理心情,目光緊緊的盯著北明婼手中的紫色玉牌。
“承蒙父皇不棄,將驚羽令交在我的手上,怎麼?太後和皇上不知道?倒真以為所有玉牌都在老四手上?想的也有些太天真了吧?”
話落,北明澈徹底石化了,原先的好心情也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