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三人猛追不舍,顧懷盞也顧不得未痊愈的經脈,禦劍疾馳,行到半途,他忽覺靈台絞痛,力不可支的摔下霜蛟。霜蛟已有靈智,見顧懷盞摔落在地,忙轉向飛回到他身邊,用劍柄將他支起。
顧懷盞拄著霜蛟又向前行走了一段距離,眼見已無去路,他站在懸峰,再往前便是萬丈深淵,與此同時,那三個茅山道士也追趕上來。
顧懷盞已無法調動靈力,被逼到窮途末路,三名茅山道士見狀麵露得意之色,步步緊逼。
他今日怕是難逃一死,即便隨這幾人回到茅山,到時叫他們發現混沌元靈早已消散不見,舊愁新恨一起算,下場想必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思及前因後果,顧懷盞又連連向後退去,茅山道士見狀提聲高昂道:“你已無路可去,還想再往哪逃!”
顧懷盞一手捂著絞痛的胸口,一手支在靈劍劍柄上,回過頭朝後方懸崖投去一眼。
隻見他呼出一口氣說:“隻要我死的夠快,你們就打不到我。”
茅山道士有一瞬間的慌神,可見逼死顧懷盞也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若顧懷盞落到他們手裏還還好說,天璿璣也不會輕舉妄動,但若叫顧懷盞的死訊傳到那位姑奶奶耳中,茅山便免不了要有一場惡戰。
他們剛剛失去了護山神,虛無贔風也暫未歸位,可謂是元氣大傷,拿什麼來與那蠻橫的劍修天師硬碰硬,更不要提她手下弟子各個皆非善茬。
茅山道士道:“貧道隻是想請顧小兄弟到茅山一敘。”
顧懷盞冷笑一聲,轉身朝懸崖外撲去,茅山道士急追上去,卻連他的衣擺都沒來得及抓住,眼見著那抹青衣在視線中消失,跌入塵霧之中。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顧懷盞隻覺背後一沉,下落的速度放緩許多,他睜開雙眼正對上一位久違的老熟人探究的視線。
救命恩人一手托著他的後背,不屑的道:“看什麼看,廢物。”
顧懷盞說:“好想叫他一聲鳥人,可又打不過他。”
係統問:“怎麼又是十二將?”
修弈一掌扶在顧懷盞脊背處雙腳憑空一蹬,帶著顧懷盞躍回山崖之上。
不過轉眼間,崖上的情形便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三個道士被一條顏色奇異的雙頭靈蟒用尾巴卷起狠狠摔至地麵,顧懷盞一上來便瞧見這一幕,玄妙的笛音入耳,顧懷盞聞聲望去,見姬左左正吹奏著橫笛驅使著那條靈蟒。
道士從地上爬起來,怒道:“閣下何人?為何要阻礙我們。”
雙頭蛇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嘶吼,接著又朝他們襲去。
姬左左放下手中銀笛子,勾唇妖嬈笑說:“老子是你們姑奶奶!”
其中一名化神期修士大喊:“是鬼仙手下十二將,顧懷盞這人果然與鬼仙有勾結!”
三人齊齊朝被修弈放下的顧懷盞看去憤恨道:“實乃我正派中敗類!”
修弈掄著拳頭,邊走邊說:“再說一遍,我們大人和誰有勾結?”他握拳的手被一團躍動的火包裹,一拳揍到方才說話那人臉上,頓時讓對方半張臉化為灰燼。
顧懷盞靠坐在石岩邊上,虛弱的看著這一幕,修弈僅憑拳腳相加便讓那三人打滾求饒。
他們畏懼著修弈與姬左左,卻對顧懷盞暗生出更大的怨恨,怨毒的視線令顧懷盞心下難安。
顧懷盞精疲力竭以至於阻止聲渺小到沒有被人聽到:“不要打…不要打……不要打的太輕,妙啊。”心中喜極,麵上而涕。
姬左左朝顧懷盞投去一眼,看懂了他想要阻攔的意圖,卻沒有叫停修弈的動作,嘴角抿笑站在一旁看著熱鬧,眼見著一名茅山道士的頭已經被修弈捶沒了一半。
不過多時,三人皆已奄奄一息,折磨卻並沒有停下,忽然間,觀戲的姬左左卻抬起頭朝天空望去,被修弈踩在腳下的道士發出一陣猙獰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完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話音剛落,說話的這名茅山道士便被修弈一拳轟掉了上半張臉。
顧懷盞瞥見修弈臉上邪魅的一笑,忍不住在旁邊配音:“一分鍾,我要那些人的全部資料,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爸爸打兒子!”
姬左左也揚起手中蠱笛,銀笛吹響一刹那,天空中出現黑壓壓一片飛蟲,顧懷盞看了一眼,忍不住轉頭嘔吐,被哽在喉嚨裏的淤血嗆到,嘴角溢出血絲。
修弈看向他,丟下一聲“廢物。”便轉身與姬左左一同騰空而起前去應敵。
也不知這二人是有意還是無意,叫茅山道士有空發出求救信號,來的人皆是各宗門高手,他倆應付起來也並不輕鬆。
顧懷盞悠閑的靠坐在地,抬頭看戲大言不慚的說:“下麵我將挑選一位幸運觀眾,將他的血條變空。”話落,一名蓬萊修士便被修弈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