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盞屈膝跪地俯首道:“師尊,徒兒不肖,有辱師門。”
天璿璣走至一旁一邊說:“徒不肖,師之過,可為師卻從不曾覺得自己有過錯。”她從屜中拿出一木匣子,轉身走回到顧懷盞身邊。
顧懷盞道:“可世人皆言……”
“自我引你入道以來,你未曾做過傷天害理十惡不赦之事,亦沒有過害人之心。所謂的正道證道,並非叫世人認可,是求一個問心無愧。”天璿璣將他扶至蒲團坐下,將木匣打開,拿出一瓶丹藥遞給他並說:“你隻是與他人口中的惡人結緣,又無助紂為虐,非大逆不道之舉,不可太過在意世人眼光。”
顧懷盞接過天璿璣手中的藥瓶,倒出其中藥丸吞服,在天璿璣的幫助下運功順氣。
天璿璣道:“我叫你遠離他,是出於你安危考慮,雙目不過萬物,善惡之辨需以心代眼才可知其究竟,而不是憑他人之言妄下結論。”
恩師教誨,顧懷盞謹記於心。
一炷香的功夫,藥效發揮作用,顧懷盞阻塞、破損的經脈恢複如初,靈台的絞痛也全然消失。
顧懷盞懺悔:“師尊,弟子有愧,愧對於世人口中的惡人,弟子……”
“不可。”天璿璣打斷其言,“你留在宗門內潛心修煉,哪兒都不準去,你化神期將至,我會為你點渡,你自去太一宮先閉關一段時日。”
話已至此顧懷盞也隻能聽從師言到太一宮強行閉關。
太一宮內設聚靈陣,是天璿璣特意為天子峰內弟子渡劫衝關所備之地,大部分時間都是空著的。為防止太一宮內的弟子被外界打擾,出入口都有人輪班流守,還有天璿璣設下的護陣,非本峰弟子難以進入其中。
偶爾天璿璣也會在太一宮為天子峰弟子傳道講經,每每都偶有人幸得點悟突破自我。
瓊華大長老雖凶名在外,但在這天子峰中,卻極其受每位弟子的愛戴敬仰。
顧懷盞叭叭的說:“不僅如此,長的還可愛,師尊就是團寵!”
係統道:“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忘帶瓜子了?”
顧懷盞咂咂嘴,想了一會兒後說:“嘴裏都淡出鳥了,還是反派好,每天都給我做飯,我師尊連個辟穀丹都沒給我。”
係統冷笑:“就你有嘴,你能靠|逼逼升階嗎?”
話音剛落隻見顧懷盞周身靈光乍現,頃刻入定坐忘無我,係統一口奶讓他跨過了一道坎。
顧懷盞驚訝:“係統真乃神人也。”
係統:“……”一點也不想知道顧懷盞是怎麼頓悟的。
太一宮外守門弟子抬頭見黑雲聚集,雷劫將至,二人相視一眼詫異至極。誰都沒想到太一宮中的顧懷盞能在短短幾日之內便邁入化神境,這要是擱在尋常人身上,一年之內能有所突破都叫人喜出望外。
就連天璿璣也沒能料到,太一宮外弟子不知所措,大長老前日離開後還未回來,小師叔渡劫時無人護發,萬一有人前來打擾可怎麼辦?
雷聲轟隆,兩名弟子急的如同油鍋上的螞蟻,生怕顧懷盞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麼岔子。
遠處忽然傳來女弟子的聲音:“衛柯,福寶!這是小師叔的劫雲嗎?”
兩名守門弟子朝聲源方向望去,隻見大批天子峰弟子趕來,將太一宮入口處團團圍住,弟子間嘩然一片。
“師叔才進去四日啊。”
“畢竟是小師叔,這種事早就該習慣了。”
有弟子焦慮的朝天空望去:“可這雷劫看樣子聲勢凶猛啊。”
“不要緊,我可聽說了,我們小師叔渡劫一定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前些日子在九宗奪魁啊……”這弟子講的津津有味,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場景,就如同親眼所見過一般。
太一宮外熱鬧非凡,整個峰的弟子都來為顧懷盞護法,這事要是讓太一宮裏的正主知道了,他能拿出去炫耀一年。
顧懷盞這輩子就是被係統電大的,麵對渡劫將至,舉止端莊絲毫不慌。
係統問出其他人都想知道的問題:“你是怎麼做到的?”
顧懷盞嘻嘻哈哈的道:“我們學霸跳級不需要理由,畢業之後我就可以出去和男朋友同居了嘻嘻嘻。”
係統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
顧懷盞打了個寒顫問:“你想做什麼?”
係統道:“找同事借個火,你聽過一句話嗎?”
顧懷盞說:“什麼話?”
係統道:“真金不怕火煉。”
天雷落至太一宮內,房舍旁物在天雷麵前如同虛設,絲毫沒有起到遮擋作用。雷劫穿透房屋,直擊蒲團上打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