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起身, 正見魂珠被翻湧的水迅速瓦解,顧懷盞忍著傷痛衝上前將鼎掀翻,其中的水四濺一地,卻找不到魂珠的蹤影。
關鳩癡狂作笑道:“是我的了,他死在我手中了,死在我的房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懷盞心中盛滿了恐懼,動作頓慢的回過身,隻見當歸還站在原處,雙眸凝視著他, 唇邊勾起一抹醉人的淡笑,但身體卻被霧化了。
“不要——!”
顧懷盞大叫著撲上前,見當歸伸出雙手想要接住他, 可最終卻……撲了個空,他什麼都沒有抓到, 僅剩的雲霧在他眼前消散。
關鳩在自我陶醉中忘乎所以,狂笑不止, 顧懷盞兀自失神,睜著雙眼看掌心間最後一縷青煙飄散,心中徹骨冰冷。
他反手揮出霜蛟將癲狂中的關鳩刺了個對穿,緩緩站起回過身,眼角流淌出如同紅燭般的水珠子令人觸目驚心。
關鳩倒地慘叫, 紮在他肩膀的靈劍雲光浮動,自劍傷處開始逐漸蔓延的寒冷將他凍得僵硬。
幾縷黑絲從他的傷口處飄然升起,那是先前當歸在他體內留下的瘴氣, 現在已經侵蝕了身體的各個角落,是無論吃多少靈丹妙藥都不能醫治的。
顧懷盞搖晃著走到關鳩身旁,抬起腳對準他的胸口狠狠踩下去,骨斷聲清晰可聞,關鳩驚叫一聲,張口嗆出滿腔黑血,糊的滿臉都是。
截斷的肋骨刺穿進他的肺腑,關鳩痛苦不堪,瀕臨死亡的恐懼讓他痛哭流涕。
顧懷盞溫聲笑道:“島主請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留你一條賤命。”
語出同時數道劍影將兩人包圍在其中,他不知何時布下的萬劍歸宗陣,還讓關鳩置於了陣眼中,漫天飛舞的劍影將關鳩的皮肉割成一片片絲薄的魚鱗狀,被瘴氣汙染的血液濃黑腥臭,從他的傷口中不斷流出。
折磨他的辦法有千種萬種,眨眼間在顧懷盞腦中展開,他不打算浪費任何一種選擇,也要好好利用當歸留下來的鋪墊,讓這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視線落到關鳩手指間,又掃視他的雙臂,悶笑一聲,嘴角輕揚出溫煦的幅度。關鳩卻好像看到了夜叉羅刹,雙手撐在地麵極力向後退,大喊著放過我向他求饒。
顧懷盞開口吐出三個字:“自找的。”
他蹲下身去,掌心上出現一排不知從哪冒出的冰錐,手腕輕轉,那七根竹筒粗細的冰錐分別紮進關鳩雙肩、雙臂、腹部與雙膝處,牢牢的將他固定在地上。
在那之後顧懷盞又掏出一顆靈丹,掰開關鳩的嘴塞進他口中,溫柔和煦的目光落在關鳩驚恐的麵容上,絲絲笑意浮現眼底。
“我不像島主這般會用藥,身上也隻帶著這些救治人性命的靈藥,恰遇島主遍體鱗傷,實在是叫我於心不忍。”顧懷盞伸出手捏住他被割成片狀還連在身上的肉,好像真的在仔細為他診斷病情,斟酌道,“還需裏裏外外好好檢查,才能找出病根,島主總是亂動,我也隻能這樣做了。”
在靈藥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黏合的肉片,又被顧懷盞親自用雙手分撕開,關鳩從未受過這樣的折磨,恨不得立刻咬舌自盡。
顧懷盞看穿他的意圖,徒手將他的嘴掰開,後又覺得這樣阻止太費勁,不治本,幹脆將他的下巴整個兒扯下。
“嗬——!!!”關鳩意想不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他的舌條還連在咽部,又有一部分牽連在被顧懷盞拿在手上的下顎上,隻見下一秒顧懷盞從靈囊中掏出一把剪刀,將銜接著舌係帶一點點剪開。
做完這件事後,顧懷盞隨手將那把剪刀與關鳩的下頜一同拋到半空中,瞬間就被肉眼補課捕捉的飛劍攪碎成泥。
雖舌頭還連在他咽喉外,卻不能起到半點能令他作聲的用處,關鳩現在僅僅隻能靠喉嚨發出簌簌的嗬聲。
“之前就想說了,島主一身白的樣子卻沒有半點仙氣,倒像是白無常,現在就更像了。”顧懷盞用兩指撚著他垂在外的口條抖動兩下,調笑道,“看樣子病根不在這裏,那再看看其他地方好了。”
關鳩身體的鱗狀傷口來來回回愈合,又不斷被剪影剮出新肉鱗,顧懷盞拿出一把匕首,埋頭在關鳩右手指尖戳出深深一道可以見骨的傷口,又換上一柄軟薄的金絲沿著那道傷口戳進去,將手指的肉與骨分隔開,整個過程他神情始終極其認真,緊抿著雙唇,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下正在進行的工作,像是在履行一件聖使。
抽骨之痛讓關鳩快瘋了,他已經開始萬分懊悔,為何會招惹上這麼一個魔鬼,為什麼沒有早點認清這人是何等的殘暴,顧懷盞還刻意放慢了動作,將他的五條指骨一根根從指尖的開口緩慢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