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時會立栩為太子,栩年幼隻能是一個傀儡,那她權傾的就不是一方的勢力,而是整個天下了。
這世間啊,什麼才是真正的情啊,這宮裏頭啊,根本就沒有情。
為了權勢什麼都敢做,什麼都能下得了手。
我去拿那酒壺,發現自已的手還是在發抖著。
楊妃,必須要處死。
很多傷害過的事,已經也變得不重要了,都一一過來了啊。
夏君棠壓住我的手,低沉地說:“讓我來。”
“不,還是我來。”
“我來,我這一生殺的人,可不算少的了。”他搶過玉壺,再俐落地倒酒。
陳公公送到了楊妃的麵前,她顫抖著接過:“原來我的劫數,卻是自已製造出來的,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有了恨,有了爭奪的心思呢,如果不是那大師什麼都沒有說,我也不會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皇後夢,也許我死的時候,才能夢到,楊家做了多少的壞事啊,殺了張喜寶的父母,就是因為她很美,要養在楊家,要讓她以後能進宮,讓她幫楊家得權勢我,我的父親,總是太貪心,我的祖奶奶,總是不滿足。”
她一邊哭一邊笑著,然後仰起頭,將那毒酒就一飲而盡。
“青蘿,帶她去看看燕兒公主。”
藥效要發作,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真不想染汙我父親的小閣樓,血腥之味,卻濃濃地充斥著了。
外麵的天色漸亮,似乎我聽到了腳步的聲音,還有馬蹄聲,轟轟地朝這裏走來了。
叫陳公公出去外麵看看,我握住夏君棠的手:“你現在趕緊走,這裏有衣服,趕緊先換了走,要是天一亮,就誰也走不出去了。”
“你呢?”他低低地問著。
我笑:“我不走,我一走三個孩子準會哭。”
“知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知道這麼一句話,可惜,我永遠都做不到那樣子,他們對我很重要,我不忍放棄了他們,我也不忍心看到他們眼中的懼怕,我不會走的,我一走,太後就會派人極力的追查,你也跑不了了,走吧,君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不喜歡做將軍的生活,你就不要為難自已,人的生命能有多少年啊,要做自已喜歡的,要快樂一些。”
他說:“好,我走,如果我不走,你心裏越會放不下,知秋,你曾說過下輩子的事,還算嗎?”
他問得那麼低,我知道他是認真的,我點頭:“當然算了,下輩子我們會把這一輩子發生過的所有都忘記了,所有的都重新來過,但請你以後多珍重。”
我尋了準備好的衣服出來讓他換上,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笑了一下轉身就大步出去。
淚那瞬間又湧了出來,夏君棠你可要好好的活著啊,也許相見,也要等到下輩子了。
叫陳公公帶了他出去,潛伏在外麵的禦林軍已經密紮在閣樓一圈又一圈了。
我獨自上了閣樓,推開了窗看著外麵的朦白天色。
看不太清楚下麵的人,可是我聽到了那笛子的聲音,那般的悠揚,如初見他之時一樣,還是一樣的好聽啊。
“母妃,要尿尿。”熙醒來擦著眼睛叫。
我笑著去抱他,在他臉上親一親:“尿完再睡,熙要答應母妃,以後不能哭,母後就再給熙包餃子吃可好?”昨天晚上他吃得可多了,吃得我看了都怕他消化不了。
他點頭,膩在我的懷裏,親昵地磨著我的臉:“母妃,熙兒再也不哭了。”
“你這小屁孩說話也算數的話,母妃就高興了,來,告訴母妃熙愛不愛母妃?”
熙軟聲地說:“愛。”
“那愛是什麼嗎?”
“就是……就是不能沒有母妃。”
我笑:“好了,尿完了,乖乖去睡。”
“母妃我想喝水。”
再給他倒點水喝,看著他雙手抓著杯子,一邊喝一邊抬眼看我,那眼裏帶著笑意與依賴之意,心中多感歎啊。
“母妃抱著熙兒睡。”他還要求著。
我抱他到床邊與他一起躺下去,沒一會他就睡著了。
天,越來越亮了啊,我拉開熙的手,他睡覺的時候最喜歡將手放在我的臉上,就是怕我不見了一樣,,起來再將栩微掀開的被子給蓋好,將寶寶的小手放入被窩裏去,孩子們,我也很愛很愛你們。
在薰香裏加了些東西,可以讓他們一直睡到傍晚了。
輕輕地掩上門,不讓外麵的冷意到這裏,交待青蘿,不能隨意讓人進來。
外麵的宮女看到我出來,輕聲地說:“娘娘,楊妃已死。”
我點點頭,就在那走廊上看著這雪冷朦白的天。
脖子上掛著的玉扳指取了下來,套在我的指頭上,那麼那麼的美啊,晶瑩剔透的寶貝。信物還在,而人卻遠得讓我觸手摸不到。
叫宮女給我搬了琴來,坐走廊上輕輕地彈著琴。
陳公公急急地上來:“娘娘,那些災民收到消息,說皇上和貴妃娘娘在此,都湧過來了。但是太後娘娘讓路家軍隊先來一步。”
“其實都是路家的人,她隻是找一個借口罷了。夏君棠他走遠了嗎?”
陳公公點頭:“已經走得遠遠的了,娘娘,你還是快些……逃吧。”
“要逃我早就逃了,今天的這地步,我也料想到了,陳公公你曾是皇上最信任的內侍,我怕楊公公不容於你,你也快些逃走吧,假若時日皇上回來,你還是可以侍奉他左右的。”
“奴才不走,奴才生為宮中人,死便是宮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