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電腦麵前坐了一下午,確認了沒有第二個人進你們的房間。”
賀情深知他爸這會兒正在爆發的臨界點,額角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然後,你們第二天早上九點才出來。”
他脖子一梗,重重地“嗯”了一聲。
下一秒,賀定禮一張臉勃然變色,猛地從辦公沙發上站起身來,手中卷成條狀的報紙揚起,狠抽到賀情的臉上,“啪”地一聲,報紙都扇折了。
“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賀情不敢去捂臉。
他半邊臉被打得側過去,微微喘著氣兒,白淨的臉皮上起了一道紅痕,估計沒多會兒就得腫起來。
連嘶聲都沒有,他不想示弱任何一分。
“我一年到頭管過你幾次,愛怎麼玩怎麼玩都沒插手過,這一查,你讓我看到你跟一個男人開房?”
一語畢了,賀定禮胸膛一陣劇烈起伏,臉色漸而發青,怒斥道:“風家不管風堂那小子,不代表我不管你!”
他爸都快氣瘋了。
“賀情,這就是你要的自由成長!”
賀情垂著眼不吭聲,咬著牙死強。
他爸可太了解他了,賀情從小就這牛樣,不叛逆也不乖順,遇到長輩教訓,就閉嘴不說話,完全沉默抵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完了該幹嘛幹嘛去。
賀定禮看他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自己也難受,不想再多說,手一揮,有些疲憊地坐了下來。
“這事兒我還沒跟你媽說……自己斷了,我當沒發生過。”
賀情眼皮一顫,吸了吸鼻子。
他太理解他爸了,沒法反駁,站著還是不動。
他賀情是賀定禮的獨苗苗,就這麼一個兒子,養尊處優的,全家就盼著他好好長大,把家業弄得更順風順水,娶個漂亮成都妹子,結婚生大胖小子。
哪兒預料得了這一出。
是競爭對手就算了,還是個男的。
賀定禮看他杵那兒不動,一臉的上刀山下火海,揉了揉額角,是真給整來頭疼了,又說:“明天就分……晚一天沒收你一塊車鑰匙,周末之前我沒看到你的行動,就給你停卡。”
賀情一聽這話,轉身出了書房。
他打開門的時候,看著賀母正捂著嘴站在書房門口,發髻挽到一邊兒,臉上濕漉漉的,仔細一看是淚痕未幹,瞪大著一雙眼看著自己。
賀情心一下就揪得疼了,扶住賀母的身子,低聲喃喃道:“媽……”
把衣袖攥了些在手心,賀母用開衫軟軟的棉柔觸感去輕碰賀情被打得紅腫的半邊臉,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小聲說:“等下我來你房間給你敷敷。”
賀情更難受了,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賀母一雙柔軟的手握緊賀情的腕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勸慰道:“好好跟你爸說,沒事,兒子。”
剛剛被他爸怎麼罵怎麼吼,他屁點兒後悔感覺都沒有,這一出門撞到了偷聽的媽媽,賀情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但他真的,不想回頭。
賀情點了點頭,安撫似的順了賀母的背,撒丫子往自己的房間跑了。
再回他爸書房的時候,賀情從兜裏掏出三張銀行卡,兩金一銀,放到他爸辦公桌上。
他又把藏在身後的左手拿出來,攤開手心兒,把那七把車鑰匙,鋪開攤到桌麵兒。
他的邁凱倫P1,他的蘭博基尼ario,他的法拉利812,他的瑪莎拉蒂總裁,他的奧迪R8,保時捷帕拉梅拉,才剛買的奔馳大G……
賀情咬了咬牙,勇敢一抬頭,去看他爸發白的臉色。
他也不知道賀母還有沒有在門口聽了。
賀情穿得單薄,這房間又沒開空調,房間門沒關上,風吹得他渾身發抖,可說出的話卻是字字都穩。
賀情一閉眼:“爸,媽,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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