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早,成都車展已結束,秋天又沒待多久,這一晃眼的,就到了十二月份。
賀情今年十一月二日的二十一歲生日過得特別含蓄,沒跟往年似的,又提車又組飆車局的,倒是應與將親手給賀情做了個生日蛋糕,在望江名門過的生日。
農曆的時候就一起回了賀家,一大家子人,多少都聽說了賀情的事兒,但礙於賀情算是家裏未來的領導者,都不怎麼發表意見,全都默認了。
領一個男人進門兒,是不妥。
但是,在他們看來,賀情也才二十歲而已,能懂得了什麼?
有毛病可以改,這問題可大可小。
應與將想要做蛋糕的時候,還想了好一會兒,在想賀情這個人,明明出生在那麼冷的十一月,怎麼就那麼火熱。
還是那種內裏越來越熱,熱得讓人覺得燙,卻又忍不住往上抱緊了。
做蛋糕的原料還是賀情買回家的,蠟燭那些是應與將買的,鋪了一桌,數了一會兒,確定了是二十一個,放心了,去廚房倒騰。
做蛋糕做了一下午,賀情等得肚子叫,畢竟他今晚就指望著這個蛋糕了。
長這麼大每年的蛋糕都是買的,什麼時候有人給他做過。
應與將推著蛋糕出來的時候,客廳裏的燈都關著,點了一些蠟燭。
賀情噴了點兒香水,心裏騷包得很,味道聞著特別舒服。
要不是怕有傷風化,他都想把應與將扒光了給綁個蝴蝶結在腦門兒上。
應大哥哥,您把您自己今晚當禮物送給我成嗎?
就是那種,賀情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賀情一邊兒想得美滋滋,一邊兒就那麼坐在沙發邊兒上盯著自己男朋友推著這麼大一個蛋糕從廚房出來。
他心裏癢癢的,正愁這人怎麼越長越帥啊?
一年過了,身段兒更招人了,氣質更爺們兒,輪廓愈發英俊,就是原本淩厲的目光不再讓人畏懼,柔和了好多。
但應與將還是骨子裏那股酷勁兒,改不了。
這勁兒仿佛是祖傳的一般,應與臣身上有,應坤身上也有。
特別那龍頭拐杖往那兒一杵,賀情覺得腳底下的木地板都要抖三抖。
做好的蛋糕在黑暗裏顯了個形兒出來,賀情也沒拍馬屁,看著就覺得好吃。
他拎了個櫻桃起來,認真地說:“這是我小時候吃的。”
說完,賀情盯著這個蛋糕看了好久,越看越眼熟,直到應與將把他小時候三歲的一張照片拿出來,他才明白。
這個蛋糕跟他三歲的時候那張照片上的生日蛋糕一模一樣。
應與將看賀情都呆在那兒了,把刀叉先放下,盤子也擱到一邊兒,伸手把賀情抱過來。
兩個人都坐在沙發上。
眼前是偌大的客廳,漆黑一片,唯有客廳中間那推車上的蛋糕,插著根精致的蠟燭,蛋糕上邊兒是一輛小車,以及一句,happy birthday。
賀情盯著那蠟燭上邊兒的一點星火,側過身子,回抱住應與將,撲在他身上傻樂。
他半眯眼兒地揪著應與將的衣領問:“噯,你哪兒找著的照片啊?”
應與將看著那蛋糕,低聲笑了:“咱媽給的。”
回應他的是賀情的一個吻。
等那蠟燭都要燃盡了,賀情才軟著腿站起來,應與將也跟著起身,兩個人站到那蛋糕推車旁,應與將拿出剩下的二十根蠟燭,讓賀情一根一根地插上去。
賀情捏了一根又一根,邊放邊說:“一根,兩根,三根……”
他深呼吸了一下,眨眨眼,把第十九根放了下去:“加上之前那根,一共二十根。”
應與將貼著他,從後邊兒環住,輕聲說:“你滿二十一歲。”
“可是我二十歲遇到你了。”
賀情說完,閉著眼,紅著耳朵,鼻腔裏滿是那香水同應與將身上味道混合的繾綣氣息:“你就祝我,永遠二十歲。”
應與將沒回話,隻是看著他。
看他的麵龐在燭光的輝映下忽明忽暗,看他眼角那顆淚痣,看他微微上挑的眼尾含情,看他說話的語氣像覆了層朦朧緞麵,溫柔得快溢出水來……
沉默了幾秒,應與將點點頭,賀情吹熄了蠟燭。
客廳陷入一片黑暗之後,身高的優勢讓應與將把賀情摟進懷裏的動作沒有絲毫障礙。
他捧住賀情的臉,認真地答。
“那你也祝我,永遠跟你在一起。”
……
金港賽道上的跑車聲浪轟鳴聲依舊從未止歇過,賀情晚上跟應與將去過一兩次,那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感覺依舊讓他上癮,但他還是覺得,還不如跟應與將接吻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