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陌連城親自跑來了醫院。
“抱歉,抱歉,女人爭風吃醋,把井小姐當成我的什麼人了,一生氣就下了手。”他摸著鼻子,覺得臉都丟盡了。背後,跟著戰膽心驚的女伴,她顫悠悠地走到井漾然麵前,“對不起,是我想錯了,打錯了人……”
竟然不是方沁語!
井漾然無法言說此時的心情,總之,差到了極致。她狠瞪著那個女人,卻到底不好把火氣撒出來,隻道:“原來是你呀,害得我錯怪了人。”
女人把頭壓得抬不起來,“如果我早知道你跟陌連城沒有關係,一定不會……”
“少囉嗦!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來,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自己去還是我送你去?”他無端地想起了淩若寒,如果是她,一定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當然,她壓根對自己就沒好感,哪怕他被一百個女人搶,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想到這裏,他又心煩得不得了。
“去……哪兒?”女人不安地問。
“去哪兒?打人你說去哪兒?當然是去警察叔叔那兒呆幾天啊。”陌連城心煩意亂地吼著。
“可我……”
“馬上!”
女人顫悠悠地離去,陌連城抓了一把頭發,“井小姐,真是對不住了。”
井漾然可憐兮兮地搖頭,“沒事了。”
“醫藥費,我這裏會負責的。”陌連城表態,“如果牽涉到誤工什麼的,您算好了,我一並補償。”
“不用了。”她閉口不談給方沁語道歉的事,“也不是你的錯。”
“既然事情是你惹出來的,那麼,井小姐就托給你了。”景佑寒樂得脫手,拉著方沁語往外走。
井漾然的指頭狠狠掐進肉裏,幾乎當場哭出來。為什麼不是方沁語,為什麼這麼快就找到肇事者,再晚一點也好啊,也讓她看看景佑寒懷疑方沁語的樣子啊。
“對了。”景佑寒突然停下。
井漾然暗淡的眼裏又露出了光彩,“寒,我就知道你不會撇下我不管的。”
景佑寒連正眼都沒有給她,“你忘了給小語道歉。”
“……”
井漾然的心立時碎成了片片,“佑寒,你怎麼……這麼殘忍。”
方沁語覺得好笑極了。
“你不該向我道歉嗎?”
“……該。”她有意讓眼淚叭叭滴下來,仿佛自己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對不起。”
方沁語連“沒關係”都懶得回,隻去看景佑寒,“我們走吧。”對於景佑寒的表現,她非常滿意。
屋裏,陌連城幾乎要哭起來。這幹著他什麼事兒了?雖然是他的女人爭風吃醋,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更何況那個女人也不是他什麼人啊。
回到車裏,方沁語才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麵對景佑寒,“謝謝你啊,剛剛。”
“謝我什麼?”他半偏了身子,看過來,眼睛裏光彩奪目。
方沁語被他看得心髒一陣亂跳,“當然謝你的信任啊。”
他揚起了唇角,“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信任你,信任誰?”
“那萬一,人真是我打的呢?”
“那證明你在乎我,我很開心。”他巴不得她為他爭風吃醋。對於景佑寒的理論,方沁語實在接受無能,索性閉了嘴。
“對了,禮服,還是要訂的,婚也還要結的,明天,我們去訂禮服。”
“……好。”
他今天的表現足以讓她相信,他是值得托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