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覺得跟你在一起是給自己抹黑。”汪城異常固執,“你是你,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他們做的事情與你無關。燕燕,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你應該看得出來的。我原本早想跟你說,但你自從臥底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懨懨的,很不對勁,我知道你發生了事情,所以想等你緩過勁來再找你。”
廖燕燕抬臉,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師兄,最後,手壓住了胸口,“師兄,別的人我沒辦法說,但你不一樣,我們一起走過這麼多時光,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沒辦法接受肖何,同樣沒辦法接受你,我的心……好像已經空掉了。”
汪城震驚地看著廖燕燕,“燕燕你……”
“我在臥底的時候愛上了一個男人,盡管我知道自己是泥土,他是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但我還是該死地喜歡上了。我們一起經曆了生死,一起麵對過險惡,這輩子,我所有的熱情都付諸給了這場愛情,我……沒辦法再跟別的人談了。”
汪城看著她,久久不能言語。
廖燕燕低了頭,“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生活還要怎樣繼續下去。”
“我以為你心情不好是因為你母親……我聽說了,你母親就是發哥的妻子。原來不是。”
汪城出聲時,聲音裏滿滿的失落。如果僅僅是母親的事情,緩一陣子就好了,可現在,她卻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你們……怎麼分開了?”
廖燕燕臉上掛上了慘淡的微笑,“我不說了嗎?我們之間是雲泥之別,且不說我父母,就我跟他都差了十萬八千裏。這樣的男人,又豈是我能高攀的,能留給我一段記憶已經算是恩惠了。”
她雖然出身不好,但從來沒有自卑過,一直以來都是很努力地生活著,為了目標想盡辦法,就算在這個社會上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也無所畏懼。但跟洪遠的這一場相識,把她的所有自信和堅強都給弄沒了。
她捂了臉。
汪城心疼地看著她,既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起來,“燕燕,你很美好,你的美好足以中任何家裏條件好的人去比較,他們靠的不過是父母的財富和能力,你不一樣,你從來隻靠自己。所以,不要貶低自己。”
廖燕燕抬頭,看向汪城,眼裏終於有了色彩。汪城是這麼多人裏,對她知根知底卻唯一不鄙視她的人。他是個好人,如果他在洪遠之前表明自己的真心,她是否會接受?
她想,就算不接受,至少也是心動的。汪城的能力不俗,雖然家裏條件很好,卻從不擺架子,對誰都好。她這一路走來,之所以能平平順順,全靠了他。
再沒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這樣的好男人,值得一個真心喜歡他,心裏沒有別人的女人去愛。
“謝謝你汪城哥,你放心,我會好好工作,認真做事的。”
“那麼,我的表白,算成功了嗎?”他問。
“啊?”最後,她無奈地搖搖頭,“對不起汪城哥,我沒辦法……”
汪城揉了揉她的頭發,“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你不能接受我不是你的錯,是我做得還不夠好。燕燕,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接受我的,我對自己有信心。”
說完,他再次輕拍她的肩,“不要給自己壓力,也不要逼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情,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好上班。至於那個男的,如果你不願意,我幫你去推掉他。”
“不用了。”她還沒有虛弱到要他幫這個忙的地步,“我自己說就好了。”跟肖何無論怎樣都激不出火花,她不想再自欺人下去,也不想再耽誤他的時間。
汪城沒有逼她,將她送回了家。
或許為了開解廖燕燕,汪城特意邀請她參加自己家裏舉行的一場派對。廖燕燕自然是不願意的,她不想在一堆有錢有權的人裏暴露自己,任人品評。但汪城一再表示,隻是親近的一些人,大家都很隨和,並且勸她多跟人接觸,有助於改善心情。
廖燕燕沒辦法,隻能同意。她知道,那樣的派對是很講究的,自然不能穿便服進去。她回家,打開箱子,裏頭放著的是洪遠之前買給她的禮服。那兩件特別妖嬈的一直沒有去退,洪遠離開後,這成了她的念想,反而不想退了。還有兩件,一件旗袍,已經撕了個口子,雖然縫過,但大場合怕人看出來給汪城丟臉。另外一件,是洪遠親自選的,保守款式。
她遲疑了一下,提起那件禮服。
第二天,汪城很早就來接她,看到穿著禮服披了長發的廖燕燕,有短時的驚豔。他一直知道廖燕燕的皮膚好,五官漂亮,卻沒想到衣服一裝點,連裝都不用化,就已經有了美麗不可方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