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姐姐的那口氣吹開混沌,陰月的光芒映射在草皮上。
遠遠看,銀月如勾,綠草如鏡。
但撲麵而來的風,卻夾雜著一股土腥味,草皮沙沙的響。
夜色下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我問田哲他的紅蟻蠱有沒有異常。
田哲搖頭,媳婦姐姐眉頭微皺,“小心點!”
她都提醒,我立刻緊張起來,既然是寶庫,自會有防守,機關術是常見,也是最容易破的。
最怕的就是玄術看守,古來至今,盜墓者多死於屍變鬼魅,很少有被機關殺死的。
媳婦姐姐等了片刻,突然向前,朝著散射銀光的草皮走去。
周圍的風瞬間全都停下,我心都提到胸口,呼吸為止停滯,“老婆快回來!”
話音剛落,媳婦姐姐踏足的地麵就吐出張金色巨網。
網的空隙間,繞動無數符紋,我剛要衝上去,符網瞬間收攏,連同媳婦姐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立刻止住腳步,反手抽出刻刀。
風又起...特別的涼,四周窸窸窣窣,草浪如墨汁,從四麵八法湧來。
“小心!”我和田哲互道一聲,黑暗瞬間淹沒視線。
眼前絕不是防守陣法,成吉思汗絕不會傻到將陣法布置在外麵。
否則就是等於告訴別人,寶庫就在這裏。
而且媳婦姐姐踏入時,閃爍的符光是國內常見的!
周圍瞬間黑暗,和我並肩站立的田哲,早已失去蹤影。
我開了結界,站在原地,淡淡的金光與無盡的黑暗相比,顯得特別渺小。
瞬間的念頭,腦中閃過很多想法,也懷疑過是不是安童設的圈套。
但她的死亡,是媳婦姐姐確定的,也就說不會有假。
雖然不了解她想要什麼,但不會在死前還給我設圈套,而且媳婦姐姐看過她的日記,如果有假肯定能分辨出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藏寶庫的秘密,不僅我們知道,而且有人先到。
隻要有心,現在的社會,行蹤很容易就暴露。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有針對的準備,我擔心媳婦姐姐她...
“蘇岩!”黑暗中,有人喊我名字。
我沒有應,也不敢回頭,但前方黑暗中出現道熟悉的聲音。
安童穿著絨絨的草原服,手裏打著宮燈,臉蛋粉撲撲的。她就站在前方,黑暗中猶如引路的明燈。
她已經死了,我不斷提醒自己,但從她的身上,我感覺不到任何死氣...
羅盤也靜悄悄的,沒有反應。
她不是安童...刻刀變化成長劍,她見狀輕輕一笑,轉身朝著黑暗裏走,“跟我來!”
我掃視四周,漆黑一片,如果是陣法,那眼前的人可能就是陣法的變化,稍微猶豫,我踏步跟了上去。
沒走出多遠就有光亮,前方是座蒙古包,“安童”一聲不響就鑽了進去。
“呼!”我深吸氣,羅盤沒反應,想要破陣隻能從“她”身上入手了。
畢竟陣法必須有變化,才能找出破綻。
我推開獸皮走了進去,撲麵而來的就是誘人的香味。
獸皮處理得很好,沒有任何的異味。我不放過任何細節,生怕錯過有破綻的地方。
但香風撲麵,腦中有些迷糊,而且懷裏鑽進個滑溜溜的身子。我心驚,“安童”抬頭就要來親我。
我腦中抗拒,但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想要接受,特別是那張精致的大床...無時無刻都散發出誘.惑。
“呔!”我喝了聲,刻刀朝著“安童”斬下。
嗤!
如同紙被從中間撕開,安童的身子立刻變成兩半。
切口的地方鮮血淋漓,內髒全部耷拉下來,整個蒙古包裏都是刺鼻的腥臭味。
分成兩半的“安童”露出黑漆漆的嘴,不停的冷笑。
“紙人張?”我冷笑,手裏打出張符,被劈成兩半的東西立刻燃燒起來。
“真沒趣,本想逗逗你!”蒙古包隨著眼前的黑暗消失。
頭頂星月通透,銀白色的月光下,七八米外站著個黑衣...從聲音推斷,應該是個女人。
風有吹來,羅盤上的地獄優曇緩緩盛開,因為上次補充我的血氣,它的紅不在那麼豔麗,略微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