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南剛剛從辦公大樓回來,軍製筆挺,背著手打量了他會兒,問他:“知道我為什麼同意把我女兒嫁給你嗎?”
蘇策南向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沈澤帆想說幾句場麵話的心思啊,頓時就淡了。
心裏抓耳撓腮想了好久,麵上卻一派鎮定,聲音洪亮地回道:“因為我足夠優秀!”
蘇策南哼了一聲,沒表態。
沈澤帆尷尬。
蘇青都剜了他一眼,叫你亂說話。
這麼晾了他會兒,蘇策南覺得差不多了,再刁難下去,就不算下馬威了,蘇青沒準兒就要和他拚命。
隻聽蘇策南說:“因為你喜歡青兒,她也喜歡你。”
沈澤帆一怔,看向他。
蘇策南說:“如果你以後對她不好,我肯定會剝了你的皮。沈澤帆,你應該聽說過我的作風,我說到做到。”
沈澤帆也被激起了幾分意氣,雙腿並攏,“啪”的一聲,軍姿站得筆直,朝他正兒八經敬了個禮。
“隨時給您準備好刀具,我要對她不好,請把我剝皮拆骨。”
蘇青在旁邊擰了他一把,瞪他:還跟老頭子較真啊?
沈澤帆把她的手撥開,裝腔作勢地:“這是男人的約定,女人別管。”
蘇青:“呸!”
蘇策南朗聲而笑。還別說,這麼看,這小兩口還真挺般配的。
也罷,他心裏這顆石頭,也是時候落了。
和沈澤帆離開時,蘇青想了想,又折返回了屋內,敲響了付明芳的房門。付明芳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給她讓開位置:“青兒,你找我有什麼事?”
蘇青說:“我快要結婚了,再過不久,應該可以喝到你跟我爸的喜酒了。”
付明芳有些不好意思,道:“什麼喜酒啊?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哪裏還好意思辦什麼喜酒?領個證就得咧。”
蘇青點點頭,然後問她:“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問。”
“我和我哥告發莊瑜,讓她被調去了深圳,你恨我們嗎?”
付明芳微微愣住。蘇青的目光雪亮而直接,讓她不得不直視她,無法逃開,也無法說謊。付明芳苦笑一聲:“要說半點兒沒有埋怨,是假的,小瑜畢竟是我唯一的親生女兒。”
蘇青點頭。
付明芳接著說:“可我想過了,策南這樣做,其實對大家都好。因為他父親的緣故,小瑜從小就比較自尊,好勝心很強,可是,極度的自尊恰恰是她極度的自卑所在。我不奢望她以後成為什麼科學家,也不奢求她賺大把的錢,隻希望她離開後能想清楚,忘掉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心境平和下來,正視自我。”
付明芳是個很簡單的人,沒有什麼大誌向,甚至有些懦弱。
她不跟人爭,也沒有這個心思。
所以,蘇策南才決定要和她結婚。一是出於喜歡,二也是因為她這個人本身,不會對自己的一雙兒女造成什麼威脅。
一家人,能和和睦睦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這段話,蘇青和她對視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他想起了蘇策南常年不眠不休的工作,想起了他雖然矍鑠兩鬢卻隱約生了花發。
他真的已經不再年輕了。
需要一個人,給他做個伴兒。
再剛強的人,單身了十幾年後,麵對空空蕩蕩的屋子時,難免也會生出孤寂感。
蘇青不喜歡付明芳,但是,以後她可以和沈澤帆搬出去住。有的時候,退一步,會讓事情相對圓滿。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抱了一下付明芳。
付明芳的眼底,隱有含淚。
……
婚宴辦得挺低調,隻請了以前海軍大院的一些發小,以及父母認識的一些親朋好友。姚燕芳和褚峰也來了,蘇青也象征性地說了謝謝。
挨個敬酒、宣言,下來一整天,林林總總的規矩特別多,蘇青累得都直不起腰了。
沈澤帆給她捏肩膀:“老公來疼你。來,香一個。”
蘇青把半邊臉湊過去,蠻驕傲地揚起下巴:“來吧。”
沈澤帆撈起她的臉,珍而重之地親了上去。
這是他的妻子,一輩子。
以後,要手牽著手相伴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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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2/220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