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正月十五, 開春後, 元宵節。
那天蘇青在研究生院待到很晚, 出來時,世珍和她一道走, 還幫她拎包:“跟沈哥哥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就那樣唄。”
楊世珍撇撇嘴:“矯情,說起他啊, 眼睛裏都帶著笑。”笑得像個傻子。
蘇青說:“我本來就喜歡笑。”
呦嗬,還不承認。
世珍挨近她:“帶你去個好地方。”
“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說完不由分說, 拉著她拐進了學校後街的一個胡同。這片兒是老街道, 有店鋪就在混在民居裏,一房二用, 還挺方便。
也隱蔽。
世珍帶她去的是一家挺簡陋的小鋪子,進了裏麵,倒是別有洞天。蘇青的腳步停滯在門口, 看著滿牆的特殊用品發呆。
世珍興衝衝地在裏麵兜了一圈, 回來時左右一包套套,右手一根□□,給她瞧:“我朋友開的, 隨便挑,給你打對折。”
蘇青:“……”
沈澤帆正好接到世珍短信,後腳也走進來,從容地從她手裏接過, 按下了開關。
那玩意兒發出奇怪的聲音,居然震動起來。
蘇青終於從震驚中回神, 頭皮麻了一下。
沈澤帆笑眯眯擺弄了會兒,還給楊世珍:“尺寸太小了,這震動頻率也太慢,不適合她。”
世珍嘿嘿笑:“那咱們慢慢挑。”
蘇青受不了這人了,拽著沈澤帆就出了店鋪。
沈澤帆在前麵走得慢,蘇青忍不了,雙手推著他後背拚命往前麵推:“你走快一點,行不?還嫌不夠丟臉啊?”
“丟什麼臉?有什麼臉好丟的,這不蠻正常的夫妻生活嘛。為了促進生活和諧,偶爾也要換點兒花樣。”
蘇青切齒:“是沒什麼好丟臉的。”你根本就沒臉可丟!
回了屋子,蘇青還有點不對付呢。
沈澤帆摟了她一下,笑:“甭氣了,我給你煮湯圓吃。自己裹,自己煮,自己吃。”
蘇青有點不大相信:“你會嗎?”
“還瞧不起人了,你等著。”他利落地擼起袖子,轉身去了廚房。
蘇青在後麵看著,動作還挺利索,可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等他把買麵粉都揉一起的時候,蘇青才看出不對勁了:“你都不放熟麵團啊?”
“什麼熟麵團?”沈澤帆回頭看她,表情詫異,手裏還捏著老大一團白色的麵粉團。
蘇青實在受不了,過去把他推開,一邊給他解說:“就你和的這玩意兒,硬得跟石頭似的,那能吃嗎?得取點兒熟的,和勻了,麵團才會軟,水也要再多放電,而且要溫水。”
到底是幹活的人和不幹活人的區別啊,他揉一個多小時都揉不好的,蘇青半個小時就高定了。
沈澤帆麵色有些訕,為了找回點場子,親自下廚燒了個腰花湯。
他推著她肩膀把她按餐桌前,給她舀了老大一碗:“來,多喝點兒,補腎。”
蘇青瞪他:“該補的是你。”
他笑得厚顏無恥:“是該補補的,每天這麼折騰。”
蘇青夾了一隻湯圓,起身塞他嘴裏。
湯圓味道不錯,就是這湯嘛,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他在旁邊眼巴巴瞧著,蘇青也不好一口都不喝,憋著氣把嘴裏這口咽了下去,臉色發苦。
沈澤帆不大相信:“有這麼難喝?”
蘇青不好意思說,給他也舀了一勺,讓他自己試。
沈澤帆瞥她一眼,將信將疑地接過了勺子。就嚐了一口,他臉色大變,直接去廚房吐了個精光,漱了五六次口,嘴裏還殘留著那股尿騷味。
回來時,他臉都黑了。
蘇青不忍,反而笑出來:“你是不是沒洗幹淨啊?腰花是腎髒,這東西是什麼部位不用我說了吧?你要不會處理,下次就買處理過的。”
沈澤帆的臉色是真不好。
還下次?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大啊!
蘇青看他臭這張臉,抱住他,搖晃著哄他:“沒笑話你。沈大爺親自下廚,那是我的榮幸,哪還能挑三揀四呢?”
沈澤帆哼笑一聲:“謊話越來越不打草稿了。”
蘇青樂嗬嗬對他搖腦袋:“那你吃不吃?”
沈澤帆捏住她的鼻子:“人也越來越不老實了。”
涮完碗,沈澤帆牽著她去大院裏的公園玩。這邊的公園不大,旁邊還是一片荒草地,溝壑叢生,是以前炮兵團挖的,為了紀念,一直留到現在,年前翻新上麵都沒讓填。
蘇青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都開船了,還是裹得像個小粽子。
反觀沈澤帆,就穿一身軍製常服,還是春季常服,風往身上呼呼地刮,蘇青看著都冷,忍不住撓撓他的掌心。
沈澤帆詫異回頭:“怎麼了?”
“你不冷嗎?”她擔憂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