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齊潤東曾經也是黑道大亨,交遊廣闊,在日本也有多名重量級商界友人,在上飛機前,找一個出麵跟朝富金控集團的老總裁嚴劭約個時間是易如反掌之事。
不到半天時間,齊潤東就在日本友人的陪同下,大大方方的進到嚴劭的東京豪宅。
寬敞奢華的百坪客廳裏,日本友人在為兩人引見過後就先行離去。
“說是要來日本投資,想將資金存到我們朝富銀行裏,這該隻是個幌子,齊老板應該是為別的事而來吧。”
看到名片上熟悉的名字,嚴劭已經心裏有底,因為在他後方的原木櫃子裏收有厚厚一疊資料,全是跟唐韻璿有關的,自然也包括眼前這名風流的前黑道老大齊潤東。
齊潤東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當然不會被嚴劭的氣勢給駭住,“看來你也知道你兒子跟我女兒的事,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沒錯,我就是為這件事而來。”他秀了一口流利的日文,不是基於禮貌,而是刻意強調明眼人不說暗話。
“他去找你女兒,隻是想找回失去的記憶而已,有什麼好談的。”嚴劭倒也說著。
“如此而已他的責任呢?”齊潤東黑眸一眯,“你替他安排了一名未婚妻,是不是?”
“是又如何?”嚴劭不在乎的問,還百般無聊狀的將目光落在桌上的雜誌上。
這根本是挑釁!齊潤東火冒三丈的將那些雜誌掃到地上去,一點也不介意恢複大尾鱸鰻的本色,而這個角色一定要配國語,反正,他查過嚴子毅的祖宗十八代,嚴劭雖然長居日本,中文一樣溜。
“偶女兒呢?偶外孫呢?他們還活跳跳的,你這當爺爺的人是當他們死了,要給你兒子續弦?”
“一個花心又浪蕩的黑道老大有立場來要求我,讓我兒子對你女兒負責?你的女人、孩子有多少,隨便找一個說不定你還不認識呢!哈哈哈……”外貌精明的嚴劭也說起流利的中文。
“哈,真是龜笑鱉無尾,別以為偶不知道你的風流帳,玩過的女人可以繞日本好幾圈,甚至環繞世界一圈咧。”齊潤東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他氣得語塞。
“不過,看來連偶的祖宗十八代你也查清楚了,那好,看是要給交代還是要子彈兩顆?”
但嚴劭能在日本商界站得穩穩的,自然與黑道也有往來,他可不是被嚇大的,“在我的地盤耍流氓,簡直不知死活,連中文也說得台灣國語,還敢撂狠話。”
“你懂什麼?偶這才叫道地,像你咧,卷舌卷成北京片子,了不起啊?”他火冒三丈的開始改用英文狂飆,罵不夠再用法文、西班牙文。
沒想到嚴劭也是個語言高手,竟然都能嗆回來,時間流逝中,兩個老的吼到氣喘籲籲,最後,勝利者是齊潤東,他用一種奇怪語言讓嚴劭敗下陣來,隻能瞪著眼看齊潤東帶著手下大搖大擺的離開。
齊潤東則得意揚揚、走路有風的來到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基於不懂就要問,在替老大開車門後,黃峰恭敬的拱手請教,“請問老板最後是用哪一國語言?”
齊潤東一愣,“偶哪知?”
黃峰瞪大眼,“你不知?”
“嗯啊,我那叫即興發揮,日文句尾不是很多‘ㄋㄟ’,偶火了啊,就幹脆每句句尾都加個‘幹’字的卷舌音,哈哈哈……”草根性十足的齊潤東開懷大笑,得意個二五八萬。
“……”黃峰無言,低頭關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