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唐醜和潛之一道上山,楊湘湘則帶著兩個孩子與何子嶽一起回到了藥鋪。
最近頻發發生的丟孩子事件,弄的人心惶惶,大街上閑逛的人都少了。
小良子陪著小包子在內堂午睡,楊湘湘無聊的看著窗外,心裏既擔心唐醜的安危,又希望唐醜能夠將小葉子和那些孩子早日救出來。
“你打算在我藥鋪裏變成望夫石?”何子嶽端著涼茶一臉閑適。
楊湘湘扭頭看著他,痛心疾首的說:“神仙都像你這麼絕情?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唐醜他們的安危嗎?怎麼從你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來那種大戰來臨的緊迫感呢。”
何子嶽放下杯子,輕笑說:“凡人總是逃不過生離死別,死生天注定,我擔心又有何用?即使現在平安無恙,等到百年之後,我還不是要一個個目送著他們離開。都已經習慣了,我不能違背天命,即使是神仙,也隻能眼睜睜的作為一個旁觀者,而無法改變天命。”
雖然他在笑,但是楊湘湘卻聽出了一絲悲愴和無奈,所以他明明喜歡蘭溪,卻依舊對她冷言冷語,就是害怕會產生更深的感情吧。
一點點看著自己深愛的人老去死亡,看著自己認識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最後隻剩自己一個,維持著百年不變的樣貌和身形,這種難言的孤寂,他曾經一定經曆過許多次。
她伸出手覆在何子嶽的手上,緊了緊,難得感性的說:“既然無法改變天命,那不如就活在當下,不要想著將來會怎樣。每一個人從出生開始,他的最終的命運都是走向死亡,但人類卻依舊積極的把自己活成了不同的樣子,所以,你就不要想那麼長遠了,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你和唐醜?”何子嶽看著她,嘴角上揚淺笑。
“哎呦喂,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背著人,我差點以為我進了窯子了,瞧瞧哪裏還有一點藥鋪的樣子。”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楊湘湘循聲看去正是多日不見的程氏。
隻見她站在門口,臉上明顯帶著捉奸成雙的得意,伸出衣袖擋在眼前,故意一直搖頭做作的說:“真是不知羞恥,我都沒眼看了。”
“沒眼看就滾出去,又不是誰請你過來的。”楊湘湘霸氣的瞪著她,兩人新仇舊怨累積不少,一進門程氏就開始挑釁,她說話自然也不留情麵。
程氏聽到楊湘湘的話立刻雙手掐腰,露出一副標準的潑婦嘴臉。
“我當是哪個小騷浪蹄子在這勾引小何大夫,原來是唐醜家的呀。小何大夫長的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確實比滿臉胡子臉上帶疤的唐醜英俊許多。小媳婦耐不住寂寞,這唐醜的腦袋上都能放牛羊嘍。”
程氏斜眼白了楊湘湘一眼,扭頭對何子嶽說:“小何大夫,這都不是原裝貨了,你也太吃虧了。上次我給你介紹的我叔輩親戚家的遠房侄女,十八佳人,樣貌端莊,你考慮一下什麼時候托媒人去看看呀。絕對比楊香這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女表子幹淨。”
“你剛才說誰千人騎萬人睡?”楊湘湘靠近程氏,冷冷的問,“你又說誰是女表子?”
程氏繼續昂著頭,完全沒注意到楊湘湘即將爆發的怒氣,依舊挑釁的說:“自然是說的剛才勾引小何大夫的人,手都碰到一起了,你說你怎麼那麼不知羞啊。我們女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丈夫早死,守寡十餘年都不曾有過一點非分之想,你說你不是騷浪賤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