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陳鼎和總覺得王嶽即使是背對著他們,可自己的一舉一動,他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
陳運超這時候已經從地上爬起,不過臉上卻沒有半點重獲自由的喜悅,反而是滿臉驚怒的看著陳鼎和問道:“爸!你幹嘛突然對那個王嶽低聲下氣啊?還有,你真的要把我們的全部家產都給那個小子?你是不是瘋了?!”
盡管陳運超已經看出王嶽可能不簡單了,但是他打心裏還是不願意承認,曾經被自己當成一條狗一樣欺負的垃圾,如今居然已經足以壓的他們父子低頭了。
“你給老子閉嘴!沒用的東西!”
陳鼎和見自己兒子到現在還看不清楚形勢,不由得是怒從心中起,轉身便是一巴掌狠狠抽在陳運超的臉上,恨鐵不成鋼的低聲斥責道:“你以為你剛才為什麼好好的跪下?你覺得那是人力能為之的嗎?你個蠢貨!要不是老子剛才答應的快,你現在已經去見你媽了!”
陳運超被打了一巴掌之後,心底的羞怒也漸漸退去,回想起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詭異一幕時,不由得渾身一顫,額頭上也密出了一層冷汗。
他也曾聽自己父親說過,這世上有超乎常理的一群人存在,就如同電視裏的神仙中人一樣,對於這些怪力亂神的言語,陳運超自然是嗤之以鼻的,直接忘在了腦後,如今被陳鼎和一提醒,這才想起來。
現在即便是他再怎麼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之說,切身體會過之後也不得不信了,那股幾乎要將他壓垮的無形之力是真實存在的,這一點他最為清楚。
不過,陳運超在咽了咽口水之後,還是嘴硬的說道:“那……那又怎麼樣?他還真敢殺人不成?現在可是文明社會,要講法律的。”
“法律?嗬嗬。”
陳鼎和聞言,不由得苦笑一聲。
“如果你現在把一個乞丐毆打一頓,那個乞丐說要去警察局告你,你會害怕嗎?警察會理睬他嗎?現在我們就如同是那個乞丐一樣,你覺得王嶽他會有什麼顧忌嗎?”
其實,陳鼎和還有一句話埋在心底沒有說出來,或許他們在王嶽的眼中,連一個乞丐都不如,他曾經見過的那個身懷異能的青年,即便是一縣之長都要卑躬屈膝。
而看王嶽剛才沒有任何掐訣念咒的動作,便直接施展出了神通法術,其修為必然要比自己以前見過的那人還要厲害,這樣的人,法律真的能製裁得了他嗎?
陳運超此刻已經被他爸這番話嚇的完全不知所措了,嘴唇哆嗦了半晌後,這才開口顫聲道:“爸,那,那我們快跑吧,隻要我們跑出江南省就好了,到時候他就找不到我們了。”
“跑?往哪兒跑?”
陳鼎和嗤笑一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恐怕早已經有人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了,隻要我們有一絲想要逃離的跡象,怕是就要被有關部門以各種名義請去喝茶了。”
陳運超聞言,頓時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如喪考妣的哭喪道:“那我們怎麼辦啊,要是把資產都交給王嶽了,我們還怎麼生活啊?”
陳鼎和卻是無力的揮了揮手,一直以來都如同青鬆般筆直的腰杆,此刻都有些佝僂下去了,整個人如同瞬間老了十多歲一般。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還沒死,我的關係人脈還在,遲早有一天還能東山再起的。”
說完,陳鼎和遙遙看了一眼校長室的方向,他今天本來是先去找的黃輝德,想讓黃輝德這個校長出麵,從中斡旋一下,自己再說說好話,此事必然就能解決了。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向來精神抖擻的黃輝德,今天居然也出奇的萎靡不振,尤其是在聽說自己想讓他幫忙與王嶽調停一下之後,更是連聲推辭,如同見了鬼一樣。
不僅如此,他還勸自己最好拿出一大筆錢來息事寧人,不要做那些無用功了。
對此,陳鼎和之前還感到很憤慨,自己給清寧高中投了那麼多錢,如今讓他幫忙跟一個普通學生調和一下都不肯,還讓自己賠一筆巨款算了,真是豈有此理,他陳鼎和不要麵子的嗎?他身為清河市小有名氣的企業家,能來給一個高中生道歉,已經給了他天大的麵子了,還想要自己賠錢,這已經不是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