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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曆上那個日子快要到了,上一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無法成行,如果沒有意外,今年肯定是要去的。

給這個人做了三年的助理,今年是第四年,蔣喻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嗯。”

一來一回,最少也需要兩天半時間,和平時差不了太多。

蔣喻觀察著他的反應,“要和謝景遲說一聲嗎?”

不知不覺間,謝景遲已經在南安路生活了一個多月,如果沒有什麼大事的話,都是先送他去學校再去公司。

與此同時,在謝明耀的推動和多方的默許下,他會成為秦深將來另一半的消息也越傳越廣。

既然沒有人出來反駁,那麼如果自家老板要出差或是有其他方麵的事情不能回家,蔣喻認為對方有知情的權利。

“就說我要出差。”秦深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向更遠的地方,“這件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蔣喻愣了一會,“我知道了。”

會議將要開始前,秦深在休息室裏又看了一遍上一季度的財務報表。

四月過去了一多半,浦春園的桃花開了也謝了,沄港市濕潤溫暖的春天也即將走到尾聲,隱約透露出一點夏日將至的征兆。

一切都和他記憶中的那座城市完全不一樣。

他是在多倫多出生,並一直在那邊長到了十三歲。

十三歲以後,他被他的爺爺接回沄港,改了名字,和過去的一切說再見,接受這邊的教育和語言,成為對方的唯一法定繼承人。

沒有人知道他前十三年的人生是怎麼樣的,許多時候連他自己都認為他已經忘記了那些事情。

多倫多的春天很冷,夏天也不見得有多麼炎熱,人比其他城市多一點,和沄港市相比又不是很多。

他說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那邊,可能是喜歡的,但在那些回憶的衝刷下,這一點感情並不見得有多麼重要。

他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有太多的感情比較好。

每到集團會議前後工作上的事情都很多。上一季度利潤額並不理想,子公司管理層出走,中高層大換血……都需要他來做決策。

這天秦深到家很晚,都是快第二天兩點鍾的事情了。

電梯和走道裏的燈光很柔和。他進門以後,除了玄關的壁燈是亮著的,其餘的房間內都是暗的。

這個點謝景遲肯定睡了,疲憊讓他沒有想太多,隻是鬆開領帶,並脫下了微皺的西裝搭在手臂上。

經過起居室時,他看見茶幾上擺著的兩張紙,本著不知道該怎麼定義的心態,還是拿起來看了看。

是謝景遲的考試成績單。

秦深皺起眉頭,他記得謝景遲上周說過這件事,但他不知道謝景遲把成績單放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周末太陽好的日子或是他不在家的時候,謝景遲會在起居室裏學習。大多數時間謝景遲是個習慣很好的人,隻是偶爾,他會把自己的一些東西忘在桌子上,所以他很難界定這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的。

數學150的滿分,謝景遲考了75,剛好一半。雖然他早就知道謝景遲在學校裏的成績不怎麼樣,但像這樣親眼看到這種慘不忍睹的考試成績還是第一次。

到底都在學什麼東西。蔣喻的抱怨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捏了捏鼻梁,選擇什麼都不說。

看完最後一欄的分數,他很輕地歎了口氣,然後把目光放在了另一張紙上麵。

看清楚這張紙是做什麼用的,他終於能夠確定了,謝景遲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