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春時景(下)(3 / 3)

交換完戒指,秦深還是沒有放開他。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謝景遲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

轉瞬之間一大片的陰影覆蓋下來,謝景遲細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宛如一隻雀躍的、不安分的蝴蝶。

秦深的五指插入到他後腦的頭發裏,溫柔又強硬地將他禁錮在自己能夠觸碰到的方寸之間。

按照原本的計劃,這應該是個快速的、淺嚐輒止的吻,連謝景遲都這樣以為,直到秦深分開了他的嘴唇和齒列,慢慢地舔咬他柔軟的舌尖。

在人群麵前做這種事情,謝景遲的耳根一下子就紅了,卻還是沒有動手把這個人推開。

親了好一會,秦深才終於退了出來,抵著他被吮吸得薄紅的嘴唇磨蹭。

秦深的眼睛很亮,有種近似於歡欣的情緒在裏麵。

“在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就想這樣做了。”他戴戒指的那隻手撫摸著謝景遲的臉頰,“我沒有辦法把目光放到別處,眼裏隻有你。”

他身形高大,接吻時將謝景遲整個人都裹在自己的懷裏,不讓其他觀禮的人看到一分一毫。謝景遲靠在他的懷裏,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掌聲和幾聲零星的起哄。

沉鬱俊美的Alpha,清雋秀麗的Omega,親密地依偎在一起,沒有人會不認為他們是非常相稱的一對愛侶。

被看到了也無所謂了,謝景遲想。今天是他的生日,生日的人應該有特權。

更何況相愛沒有任何罪過。

婚禮分白天和晚上兩場。大約是秦深的身份在這擺著,晚上結束得很早,沒有一個人敢逾矩造次。

謝景遲陪秦深送走了大多數客人們,回到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脫掉這身繁瑣的禮服。

當他扯掉那條束縛了他大半個晚上險些讓他呼吸不暢的領帶,他發出一聲很輕的歎息,然後開始解馬甲的扣子。

脫得差不多了,他轉過頭,發現沙發上的秦深正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目光深沉,神色晦暗不明。

婚禮上穿的西裝禮服都是專門定做的,雖然款式和花色都是一樣的,卻硬是被他和秦深穿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謝景遲四肢修長,身材高挑,因為第二性別是Omega的緣故,即使已經過了二十歲,肩背還是有幾分單薄,西裝穿在他身上總是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少年氣。

秦深和他不一樣,秦深肩寬腿長,是成熟男人的體格,每一塊精悍肌肉底下蘊含著強烈的爆發力。

一整天的交際下來,秦深的頭發不再那樣一絲不苟,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喉間,就像個晚歸的浪子,危險性感的氣息就從那個嚴謹冷淡的外殼裏鑽了出來。

他灼熱的目光從謝景遲敞開的衣襟緩緩上滑,視線對上的刹那間,謝景遲喉嚨很幹,幹到他輕輕咳嗽了一聲以作遮掩。

在被對方看出端倪以前,謝景遲錯開視線,彎腰去拿沙發上的睡衣。

他上身彎得很低襯衣又沒那麼長,下擺便稍微往上卷起,露出一小截雪白柔韌的腰。

“一起嗎?”進浴室前,謝景遲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秦深閉了閉眼,婉拒了他的邀請,“今天就不用了。”

想到一起洗澡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謝景遲沒再堅持,用最快的速度洗完出來換秦深進去。

“該你了。”

浴室不斷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臥房裏沒開大燈,台燈的亮度也被人刻意地調到了最暗。

本來是很曖昧的氛圍,謝景遲心裏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下午在休息室裏玩牌的時候,陸栩因為跟他離得近,不小心聞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

在聽到他坦誠自己還沒有被標記時,陸栩的表情十分微妙。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就算有了那份診斷書,這半年裏秦深還是很克製自己的欲望,仿佛他是什麼脆弱易碎的物品,從未逾越過分毫。

謝景遲下床拉開旁邊櫃子的第二格抽屜,他記得自己帶了專門給發情期Omega準備的特效避孕藥過來……

屜子裏裝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有開過封的潤滑液,一盒基本沒動過的保險套,沒看到那個藍白色、上麵印著德文的盒子,謝景遲正要把手伸到深處去找,就聽到有人。

“別找了,我放到別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