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何夕一下激動起來,她雙手緊緊的握著庭審護欄,“我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就是裹著一塊手帕硬塞給我的!”
對方律師得意的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因為警方在現場沒有找到何夕說的帶血手帕,她現在情緒越激動,越說明她心裏有問題。
往往急於洗脫罪名的人,都是這個樣子。
聽眾席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何夕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現場真的有她說的手帕嗎?”
“你沒聽見嗎?原告律師都說警察在現場沒搜到她說的手帕,一看就是撒謊。看來被告律師是沒找到任何線索,為了給何夕洗脫罪名,開始做偽證了。”
“做偽證可是犯法的。”
“但她現在可是殺人罪,還有什麼罪名比這個更大的?”
……
拿不出證據,所有人都認為何夕是在撒謊。
按現在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如果被告團隊再拿不出新證據,何夕的罪名就會成立。
“沒有辦法了。”
何夕自己已經看到了結果。
這些天,她被關在看守所的獨立牢房裏。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何夕幾乎沒做過任何事。
她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接下來會發生的結果。
如果某些事注定了無法改變,她隻能坦然麵對,不然又怎麼樣呢?
何夕不怕坐牢,她隻是放不下安安和心心。
沒有媽媽的孩子會過著怎樣的生活,何夕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當年受過的苦,一定不能重複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庭審修正階段,何夕見到了自己的辯護律師。
她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沒有半點害怕的情緒,反而很平淡問律師說,“如果我被判有罪,是死刑還是終身監禁?”
“這個……”曾律師猶豫了一下,“何小姐,如果我們拿不出新證據,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可能會判死刑。”
原來真的是死刑。
何夕沉默的低下頭。
這種結果讓身為律師的曾某也很無奈,隻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安撫當事人說,“也可能是死緩。而且我們有上訴的時間,隻要紀先生能找到新證據,我們隨時能幫何小姐翻案!”
翻案?
紀盛延去找證據了?
已經失去信心的何夕愣愣的看著律師,心裏下意識的念著,“他去找證據了,他還沒有放棄我。這個傻瓜,他居然還沒有放棄……”
何夕的嗓子像是堵了什麼東西,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是想忍住的,可有些東西不管怎麼控製都沒用。
何夕哭了,低頭哽咽的抽泣著。
從她一出生,她就是個被放棄的孩子。
沒人會幫何夕,沒人會為她撐腰,這麼多年,她都是一個人一步步走過來,這次她真的無能為力的,可當她都放棄的時候,紀盛延卻還在努力著。
如果這不是愛情,又是什麼?
為什麼他的愛,她早沒發現?
為什麼他們要錯過這麼多年?
何夕的抽泣聲越來越大,有些壓製在心底的感情是會隨著某個人、某件事的觸發而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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