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這樣?”
何夕的聲音一下嗚咽起來,她真的控製不住,哭聲傳到了門外。
外麵的助理還挺奇怪,“怎麼一進去就哭了,我走的時候,醫生都說紀先生沒事?”
病房裏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何夕卻不在乎這些,她現在隻想守在紀盛延身邊。
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哭什麼?我又沒死。”紀盛延說話從來都是這麼生硬,尤其看到何夕流淚,他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說沒事,可何夕的眼淚卻一直在流。
她不知道什麼叫有事,現在他都躺在醫院裏了,居然還能說的這麼簡單。
“你倒杯水給我。”
紀盛延見何夕哭個不停,隻能用這種方式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何夕擦著眼淚點頭,她馬上跑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回到病床前,看到紀盛延打著石膏的右手臂,眼淚一下又流下來,哽咽的問,“你都這樣了,還能自己拿著喝嗎?”
紀盛延:“……”好像我殘廢了一樣。
“怎麼不能!”
紀盛延伸出左手,從何夕手裏拿過水杯,喝了一大口,“這不是還有一隻手嗎?”
可在何夕眼裏,一隻手受傷了就是整個人都受傷了。
“可一隻手你怎麼洗臉?怎麼吃飯?怎麼去廁所?”何夕說著,抽泣聲越來越大。
在她的腦海裏,紀盛延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現在他變成這樣,她心裏當然難受。
何夕的眼淚是為了自己在流,這些紀盛延都看得到。
他動了動胳膊,換了一個姿勢說,“不是還有你嗎?”
還有她。
何夕聽到了這句話,她馬上點頭,“對,還有我,我會一直照顧,直到你完全康複。”
除了這些,她沒什麼可為紀盛延做的。
紀盛延的手臂打了石膏,醫生說可以回家休養。
醫院的環境也不是很好,而且也沒有家裏方便。
紀盛延便讓助理晚上開車接他和何夕回禦海閣。
兩個人進門的時候,心心正閉著眼睛,趴在安安旁邊,看起來好像要睡著了。
“先生太太,你們可算回來了。”傭人看到何夕,眼神裏都透著高興的神色,可下一秒再看到紀盛延打著石膏的手臂,立刻大驚失色起來,“紀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受了一點小傷。”紀盛延簡單的說著,然後抬頭向客廳看過去,“心心睡了嗎?”
心心聽到紀盛延的聲音,一下子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喃喃的問安安,“哥哥~爸爸回來了?”
沒等安安回答,紀盛延已經出現在客廳裏。
他一隻手將心心抱起來,“爸爸寶貝女兒,說,想爸爸了嗎?”
“想!”
心心看到紀盛延帥氣的臉,大眼睛笑成了一條細線。
何夕從後麵走過來,她看到兩個孩子,心裏既酸楚又高興。
“安安。”
何夕啞著聲音,走過去抱住兒子。
這些天,她被關在看守所的獨立牢房裏,每天支撐她挺過來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那無盡的日夜裏,安安小時候的模樣總是出現在她腦海裏。
何夕發現這些年,她為了保護兒子,一直東躲西藏,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她並沒有給安安一個完整的家。
這是她欠孩子的,是她做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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