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味道。”
何夕的聲音細弱蚊蠅,她不敢看紀盛延的眼睛,瞥著頭逃離紀盛延的目光,溜回臥室。
她不善於撒謊,尤其是在紀盛延麵前。
何夕很清楚,如果今天發生的事被紀盛延知道了,他肯定要徹查到底。
萬一,她是想萬一,這件事和紀家的人有關係,紀盛延夾在中間,一定會很為難。
“呼~”
何夕喘了口氣,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怕遇到紀盛延,馬上從櫃子裏拿了一套睡衣轉進浴室。
她還要洗澡,要把身上的刺激味道盡量洗幹淨。
這一次,何夕在浴室裏待了很久。
她一遍又一遍的往身上塗沐浴露,皮膚都要洗掉一層皮,她抬手聞了聞,味道好像是淡了很多。
“希望盛延一會兒不要聞到。”何夕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快一個小時過去,浴室外一點聲音都沒有。
等何夕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豬肉,小臉紅撲撲的。
紀盛延靠在床頭,手裏拿著平板電腦,正在處理郵件。
他聽到聲音,抬頭看向何夕,招手示意她過來。
何夕怕身上的味道沒洗幹淨,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又想晚上兩個人還要睡在一起,現在不過去,一定會惹得紀盛延懷疑。
她用浴巾擦了擦頭發,轉進被子裏。
紀盛延把平板電腦放在床頭櫃上,攬著何夕的肩膀,將她抱進懷裏。
他動作輕柔,一氣嗬成,棱角分明的側臉埋在何夕的長發,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何夕被嚇了一跳,生怕紀盛延會聞到異味繼續追問她。
可事實告訴何夕,紀盛延沒有。
她就這麼被紀盛延抱著,漸漸有了困意,眼皮一垂,人就先睡著了。
紀盛延聽到何夕均勻的呼吸聲,輕吻了一下她額頭,嘴裏念著,“你真是個傻瓜。”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何夕剛進浴室,紀盛延就打電話給助理,讓對方去查畫室今天都去過什麼人,他要知道今天何夕身邊發生的所有事,哪怕喝了幾口水都要知道。
很快,助理回複電話過來,把下班後有人在畫室門口潑何夕油漆的事情告訴了紀盛延。
連對方的身份和主使者也一並查了出來。
跟何夕想的一樣,的確是紀家人所為。
“是什麼人主使?”紀盛延冷聲的問。
助理啞然,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在紀盛延第二次的逼問下,才開口說,“是紀夫人。”
紀盛延並沒有顯得驚訝,好像早就料到會和紀家有關,可讓他意外的是,他母親居然會用這種齷齪的手段。
最後助理彙報了這件事的結果,“被潑油漆後,紀太太被畫室的人拉了回去,現場並沒有引起很大騷亂,而且,到目前為止,紀太太沒有報警。”
“好,我知道了。”紀盛延沉聲說道,然後掛斷電話。
這時在浴缸裏泡了一個小時的何夕走出來,她臉被熱氣熏的像個熟透的蘋果,站在浴室門口擦頭發,遠遠的沒有靠近紀盛延。
這世上有很多不公的事,因為有剪不斷的感情存在,而給不了受害者一個公平的結果。
紀盛延覺得他在這一點上欠了何夕,以後就隻能在其他地方拚命的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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