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想起來自己方才的自稱,在這偌大的市井當中似有不妥,柳如煙不由吐了吐舌頭,好在人潮擁擠人聲鼎沸,倒也無人發覺。
待看過了舞龍團,連城冥便又帶著柳如煙去賞燈、看戲聽曲。要說這花燈會雖然是個極熱鬧的地方,但花燈會之上也並不是所有的節目都是歡樂的,譬如這戲曲子,便總有些悲劇上演。
連城冥同柳如煙過去的時候便正當趕上一曲很是哀傷的戲曲,那戲子演的極為生動,一曲一調、一詞一句,都緊緊地牽動著柳如煙的心扉,甚至情到深處,柳如煙還落了淚下來。
連城冥不由驚訝,待看完了便趕緊帶柳如煙離開了,亦懊惱著:“早知道你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寡人便不該帶你來看這種戲曲。”
聽言,柳如煙便很不好意思地抬手抹了抹眼淚,訕訕地抬頭看了連城冥一眼,不由打趣道:“陛下如此說臣妾,倒不如說是陛下鐵石心腸!”
這話聽的連城冥腳步一頓,將走在前麵的柳如煙一把拉回來,指尖點著柳如煙的鼻尖,威脅到:“敢再同寡人說一句?”
柳如煙挺直胸脯,眼神直直地看著連城冥,道:“鐵石心腸,冷酷無情!”
“你……”連城冥猛然語塞,手指顫動了幾下隨即還是無奈地垂了下來,看著柳如煙又調皮又得意的小眼神,道:“這般大膽,你怕是這天下第一人了。”
隨即收抬起來狠狠地擰了一把柳如煙的鼻子,攬過柳如煙的肩頭便往前走,心想著,若他當真是那鐵石心腸之人,怕就不會對這蠢女人動真情。
不過此時再講這樣的話怕也晚了,柳如煙現如今身體已然開始衰退,一舉一動都時時刻刻牽動著連城冥的心,叫他如何鐵石心腸的起來。
方才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柳如煙卻仿佛是被,某一處的景致吸引了目光,脫離了連城冥的懷抱便往前跑,但被連城冥的手拽著手腕,倒也是跑不快的。隻能一邊跑一邊用另一隻手指著前麵道:“快看,好多人,咱們瞧瞧去!”
順著柳如煙的眼神看過去,連城冥便看到一家大宅子門前圍了不少的人,但裏麵卻並沒有什麼雜耍節目,看著這圍的一圈又一圈的人,連城冥著實覺得奇怪。
但柳如煙此時已經擠了進去,連城冥便也隻得緊緊地跟在身後。
隻見一個女子跪在地上,身上穿著小廝的服飾,帽子此時已經不見了,一頭青絲灑落在身後,臉上哭的梨花帶雨。
另一旁一個男子被好些個家丁架著,按倒在地上,正對著那女人的方向。
女子抬起頭來對著麵前站著的員外不停地磕著頭,“求父親放過女兒吧,女兒此生隻愛這一個人,除了他,女兒寧肯死也絕不嫁!”
柳如煙聽言便立時了然,哦,這原來是在上演著一場棒打鴛鴦的大戲。明顯是這一對男女私奔被抓,看著這周邊的官兵,柳如煙便知道此時男子是落在了這員外的手裏,女子無奈,便隻能委曲求全求情於自己的父親,希望能得到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