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正想發作,但剛被塞進嘴裏的糖果化開來,點點透著暖心的甜意,又有些清涼,一點都不膩,柳如煙細細地品味了一會兒,便幹脆將自己正在生氣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將一顆糖果脆生生地咬斷,嘎吱嘎吱地吃完了又拉著連城冥的袖子問:“還有嗎還有嗎?”
從身後公公的手裏接過了不少的糖果來,連城冥一股腦兒全部都倒在了床上,抬手摸了摸柳如煙的頭發,柔聲安慰道:“有有有,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但是你可不能貪嘴,你現在身子可不比往前,若是吃糖吃壞了牙齒,寡人可要將這些全部都收回。”
“好好好。”柳如煙一邊點著頭一邊將所有的糖果全部都攬了過去,抬眼看著連城冥笑的脆生生的仿佛糖果一般,全然不記得自己方才在耍脾氣的事情了。
隨著封後大典時間越來越近,柳如煙即便是再天真散漫也要開始學習禮儀了,雖極不情願,連城冥還是讓人找了個溫和的嬤嬤來,每日教習柳如煙禮儀。
可柳如煙現如今的性子哪裏是能安安靜靜沉下心來學習禮儀的,一天兩天的倒是還好,柳如煙還能看在連城冥的份兒上應對應對,可時間久了她便難免沉悶,總是心不在焉的,趁著嬤嬤不注意便偷懶,時不時地便喊累。
這些教習規矩禮儀的嬤嬤即便是再怎麼溫和總歸還會有些嚴厲的,再加上碰到柳如煙這般打不得罵不得的主兒,心裏自然是憋著氣的,說話難免就不注意輕重。
於是柳如煙便經常被斥責,但還是得乖乖地跟著這嬤嬤學規矩,照葫蘆畫瓢有樣學樣,但實則什麼也學不好,什麼也學不到心裏去。
於是這一天柳如煙便又在茅廁裏蹲了許久許久,直到蹲的腿都快麻了才磨磨唧唧地從裏麵出來,外麵等著的丫鬟望眼欲穿,前腳便走了飛快。
柳如煙腳步慢吞吞地走在後麵,很不想回去,在經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便被人猛地拽了過去。
起初柳如煙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要打人,轉身才發現來的是悅妃,於是便疑惑了一聲,“怎麼是你,你難道也被逼著來學規矩?”
悅妃聽言不由嗤笑,伸出手來給柳如煙展示自己手裏的幾顆果子,笑道:“知道惠妃娘娘同嬤嬤一起學習規矩必然是很累的,便向陛下討了些果子來,惠妃娘娘快嚐嚐,這可是一直凍在冰窖裏頭的,方才拿出來還沒來得及分發下去,可香甜了。”
聽言柳如煙便覺得稀奇,將所有的荔枝都撥到自己手裏頭的時候還不忘在悅妃的手裏又放下一顆:“你也吃。”
“好。”悅妃笑著應下,看柳如煙吃的開心,便將那顆荔枝攥在手裏道:“其實惠妃娘娘若是不願意學大可不學的,何必非逼著自己,若是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陛下也是要心疼的。”
“不累不累,他說了這個是一定要學的……”柳如煙正忙著吃,口齒不清地回了幾句。
“惠妃娘娘可就別騙我了,你在茅廁裏待了那麼久,不就是不想回去見到嬤嬤嗎,我可以教你一招。”悅妃湊近了柳如煙,眯著眼睛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