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早上起來,陳鵬仿佛變了一個人,又變得規規矩矩起來。規規矩矩地吃飯,規規矩矩地向菜婉婷告辭,好像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菜婉婷當然知道不是這小子轉了性,指不定肚子裏轉什麼壞水呢,可一聽陳鵬要走,心裏一癢,但還是忍住了。與渴望看到的字比起來,這小子纏起人來更令她頭痛,她是真的有點怕了,何況這小子現在不過是欲擒故縱,在跟她玩手段,鬥心眼。
除了菜婉婷的態度有點冷淡之外,兩人現在就跟第二次見麵時的樣子幾乎沒兩樣。
菜婉婷所在的這條街有點偏,但一拐出去立刻就熱鬧了。對這類熱鬧,陳鵬沒有一點興趣。從菜婉婷的家出來,他直奔地鐵站走去。
到了陳佳妮所住的小區外,陳鵬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沒進去。他現在沒戴麵具,萬一讓誰留意到,不好。
與鄧汝珍約定的時間還早,陳鵬不想打電話讓她們早點出來。大年初一,正是拜年的時間,她們倆這會兒一定正忙。
本不該把時間浪費了,應該回家去煉字,但一沉進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所以陳鵬隻好四處閑逛。
一個人走在摩肩接踵的大街上,一種深深的孤寂感又在心頭纏繞。消除這種感覺,不論是陳鳳儀,還是鄧汝珍和水月桃,都沒有在菜婉婷那兒來得徹底。
陳鵬有點後悔,他是不是太貪心了,也太自以為是了。改變,讓菜婉婷成為他的女人,對菜婉婷真的好嗎?
後悔之心一閃而逝,陳鵬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紋,他在女人麵前,揮灑自如的手段簡直到了化境。這種境界曾是他心底的渴望,也曾是他最為嫉妒羨慕別人的,但現在,那些他曾經嫉妒羨慕過的人給他當徒子徒孫,他都嫌丟人。
中午,估摸晚上和鄧汝珍、水月桃那頓飯八成是吃不成了,所以他自己個兒先飽餐一頓。下午一點,在廣盛德門前,陳鵬上了鄧汝珍的房車。
看見鄧汝珍和水月桃這兩個大美人,陳鵬的雙手雙腳和一張大嘴同時發癢,但還是得忍住。即便這會兒能把兩人糊弄過去,可接下來的談話實在是不怎麼愉快,要是這會兒不忍著點,過後這兩個妮子一定更憤怒。
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份了,做這種事,怎麼一點都不覺得虧心?陳鵬一麵思量著接下來要說的話,一麵狠鬥私字一閃念。
陳鵬不主動,鄧汝珍和水月桃的氣也都還沒消,所以車裏也就沒有久別重逢的那種氣氛。
三人各據一方,水月桃把一個文件袋扔過來,對陳鵬道:“你想知道的都在這兒。”
道了聲謝,陳鵬取過文件袋,把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
文件袋裏是十幾張照片和一摞影印資料,它們全都是關於小佳妮稱呼為‘雪姐’的那個女人的。
那個女人叫白雲雪。
照片從兒時到最近的都有,影印資料是各種身體檢查、入學文件等資料的複印件。
從資料上看,應該沒什麼問題。
白雲雪是被領養的孤兒,九歲時,發生了車禍,養父故去,養母致殘,從此母女倆相依為命。或許是為了照顧母親,也可能是車禍留下了心理創傷,白雲雪車禍後就不再上學,一直到今天。三年前,養母故去,白雲雪就開始一個人生活。
白雲雪住在那棟樓裏已經有十五年了,陳佳惠姐妹是五年前搬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