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山對著白飛帆笑笑,又對著在場的每一位拱手施了一個禮,從從容容地回答道,“管先生說的不錯。我也知道,韓家恐怕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大禍臨頭了。”
正在這時,隻聽見正堂外的院子裏傳來這麼一句喊聲,隻見毛毛又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跟在他後麵的正是田七。
田七一路奔走,早已上氣不接下氣,斷續著說道,“各位,各位小主子,大事,大事不好,那百步山莊,百步山莊出了事了。”
白飛帆一聽急忙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田七平了平氣,答道,“三個殺手,夜半潛進莊來,有一位身手快的讓人看不清個是非究竟的,先撂倒了莊衛,巡夜,另外兩個拿鞭用索的在個個正房廂房放迷香,待到房中人失去知覺,再吊到房梁上,扔到水井裏。
東方黎,白飛帆與穆眸兒三個登時就明白了,何蚌兒雖然不了解這其中的因由,卻上前來對穆眸兒說道,“你表姐不是在莊上嗎,若是她能出手,應該沒什麼事吧。”
穆眸兒冷冷笑了一聲,說道,“恐怕懷就壞在,我隻把霍丹鳳一個人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百步山莊這一邊,修女兒正在一絲不苟地給霍丹鳳診治,路漫漫兩個推門闖了進來。修女兒明明聽的清楚,卻依然背對著門口,一勺一勺地輕輕往霍丹鳳嘴裏送藥,仔細至極,沒有一滴灑漏,隻是一邊柔聲叫道,“田七,替我打發了這些人。”
誰知道她說了這一聲,並沒有人答應,修女兒才知道田七早就不在院子裏,心中料想他肯定是不甘心去搬救兵了,不禁低聲念了一句,“這個多管閑事的老頭兒,咳,如今隻有我自己料理了。”隨即轉過身來,向路漫漫兩個說道,“勞煩兩位出去,在下正在行醫救人,那躺在床上的人是受不得打擾的。”這兩句話雖然聽起來嬌弱無力,如雛鶯語,卻字字透著堅定威嚴。
路漫漫兩個看著這樣一個弱柳扶風的人物,生死關頭竟然說出如此大膽的話,竟然一時之間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對。
路說了一句,“姑娘若是救那床上的人,恐怕就不用費心了,她活不過今晚了。”
修女兒微微笑著回答道,“我是她的大夫,她能不能活的過今晚自然是由我說了算。”
漫漫聽了這一句,不知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大夫是何許人,說這樣的話是真不知還是裝糊塗,便想探聽一下虛實,轉而問道,“姑娘可是這莊上的人?能夠躲過我們的迷香,也算有幾分運氣。”
修女兒微微笑了一笑,輕聲答道,“那種東西也敢妄稱作迷香,要不要見識一下真正的迷香。”
這一句話出了口,語調語氣聽起來都沒有半點淩人之氣,這當中的內容卻讓路漫漫兩個登時打了一個冷戰,路低聲說了一句,“看來今天是遇到了用毒的高手。”
這一句雖然隻說給漫漫聽,修女兒卻也一字不漏地收進了耳中,冷笑一聲回答道,“不用毒也能請兩位走。”
路漫漫仔仔細細地端詳眼前的這位病怏怏的姑娘,實在不相信這是什麼了不得的驚世高手,然而卻又不知道這柔柔的表層下從容自信是哪裏來的。
就如此僵持了一陣,卻聽到門外一個聲音飄了進來,嗬斥路漫漫道,“沒用的東西,如此一個較弱女子都不敢對付?”這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話音剛落,房中就閃進一個人影來,動作快的讓人看不清他的武功步伐,容貌身形,這一位正是那第五隻鬼隱形。
修女兒還沒有辨認的仔細,卻已與來人交上手了。十幾招過後,雖然沒有占了下風,卻還是沒能搞清楚對手是個什麼樣子,隻是覺得他一直上躥下跳,左搖右擺,不停地快速移動。如此這般的交手,修女兒也並不是第一次,突然想到一個人,身手也是這麼快,但是那人是快的利落,眼前的這一個確是快的邪氣,隨即暗暗打算必定要萬分小心,否則一個不注意,就被人抓住了要害。
路漫漫見修女兒忙於與隱形招架,便飛身過去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霍丹鳳,修女兒忙中看到這般情景,抽手從發髻上拔下三根銀針,先發兩隻向路漫漫打去,趁二人躲閃的空隙,向著漫漫躲閃的方向打了第三根,正中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