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明,金元貨莊內堂卻還是一片燈火通亮。
濟民娘子東方黎與天命娘子郝好兒正在正堂坐著聊天,郝好兒言語之中句句透露出如何期待與鬼公子穆睫的相見。正在二人交談之時,白飛帆的書童的毛毛進來通報,穆眸兒五個回到莊上來了。
毛毛話音剛落,白飛帆就先行踱進門來,見到郝好兒,便嚷道,“這不是算命的半仙嗎?我們離開貨莊時還沒見你,什麼時候到的?”
還沒等到郝好兒回答,從後堂走出一個人來,接著白飛帆的話說到,“在後麵就聽見有人叫我,我還想是誰,原來是金元堂主,真是好久不見。”
白飛帆一瞧,正是自稱賽半仙的天命苑下悝豹苑主管悝豹,隻見他搖著扇子,悠哉哉地走了出來,說到,“我和苑主是剛剛到的,正是算準了時辰來的。”說完捋著胡子笑了。
沒想到聽到這話,被門外又跳進來的一個人接了一個正著,“管先生這話的意思恐怕是,專挑趁著我不在的你們時候來了,我有那麼討人嫌嗎,天命娘子要躲著我?”
隻聽這幾句話玲瓏叮當,進來這人也是風風火火,歡笑頑皮,正是何蚌兒。
白飛帆在一旁嘲笑道,“不錯,算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何蚌兒一臉委屈,看著郝好兒,郝好兒笑著走上前來,對白飛帆說道,“你這三腳貓,就會欺負蚌兒,我和管先生兩個,明明就是躲著你來的。”
何蚌兒朝著白飛帆啐道,“聽見沒有?”
東方黎上前向白飛帆問道,“去了三個,怎麼隻回來兩個,滿姨怎麼沒見?你們見到眸兒了嗎?”
正在此時,門外齊齊進來三個人,左邊一個替白飛帆回答道,“這兩個人回來非要賽腳力,把我們都扔在後麵不管不顧了。”這說話的正是何滿子。
走在中間的正是穆眸兒,右手邊的韓樂山一進門來,見到東方黎,竟然愣了一愣,脫口而出道,“果然,果然。”
何蚌兒好奇問道,“你這小鬼,說什麼‘果然,果然’,什麼‘果然’?”
韓樂山收了神,趕忙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沒有。”
郝好兒笑著說道,“恐怕他是看到黎兒與眸兒兩個長得太相像了,所以一時驚歎起來。”
何蚌兒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若是不說,我卻真真想不到。我們與這兩個相處太久,都已經習以為常,並不覺得。難保外人看來卻要難分辨的。”
韓樂山也笑了一笑,說道,“兩位姐姐猜的不錯,這是第一個‘果然’。”
白飛帆與何蚌兒異口同聲地問道,“那麼第二個‘果然’呢?”
韓樂山向著白飛帆一笑,若有所指地說道,“第二個‘果然’是,確實正如白大哥所說,濟民娘子是一位天仙似的人物。”
何蚌兒一聽到這兒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這小鬼,隻顧著這邊捧人捧得開心,卻忘了那邊得罪了人。剛才還說長得像,怎麼把一個誇成了天仙,一個卻落在一邊。”
穆眸兒明知何蚌兒這話直指自己,也絲毫不在意,不怒不笑,不理不睬。
白飛帆一邊指著東方黎說道,“這一個是天仙。”又回身指著穆眸兒說道,“這一個是夜叉。正所謂形似神不似。”
眾人一起嗬嗬笑了起來。
韓樂山剛才被何蚌兒一問,心中生怕得罪了穆眸兒,被白飛帆這一攪,大家一笑,心才放下。沒想到管悝豹卻微微走上前來,看了看韓樂山的臉色,說道,“這位小公子一臉陰霾,想必家中必要有災禍了。”
管悝豹並不知道這其中的是非,然而在場的除了東方黎,白飛帆與穆眸兒三個,都對韓尚書府上的要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聽到這話卻都收了笑容不言語了。何蚌兒聽到這樣一句沒來由的話,好奇問道,“管先生看到了什麼,怕不是開玩笑吧?話說回來,我們同他一路回來,看他管三腳貓叫哥哥,夜叉女叫姐姐,卻還不知道他是誰呢?”
何滿子上前來對何蚌兒說道,“你這丫頭,管先生怎麼會開這種晦氣的玩笑?什麼也不知道就不要插嘴胡說。”
白飛帆上前來拍拍韓樂山的肩膀,向管悝豹說道,“這位小公子是韓尚書大人的少爺,韓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