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鄭縹竹與荊芸瑛說話當口,卻憑空閃出一個人,攔住兩個人的去路,冷冷說道,“我家主子猜的不錯,兩位老板胡亂猜疑起來。隻是這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這謠言傳了出去,外麵的蠢人不知道,鬧出什麼亂子怎麼收拾呢?”
鄭縹竹與荊芸瑛一路上絲毫沒有發覺自己二人已經被人跟蹤,那人卻能將對話一字不漏聽了去,手段自然高強,鄭縹竹知道若是此刻撕破了臉皮動起手來,勝算無幾,不如先出言安撫,心中不禁暗暗後悔禍從口出,惹出事來。
沒想到還沒等鄭縹竹開口,荊芸瑛已搶先一步說道,“你家主子?玄武島主?”
那攔路人說道,“也不怕兩位老板知道,玄武島主是我主子的主子。”
鄭縹竹與荊芸瑛對視一眼,明白過來,這攔路人的主子必是許雕無疑。
荊芸瑛說道,“那許廂主派貴差攔住我們的去路倒是為何?”
攔路人不慌不忙地答道,“廂主為什麼派小人跟住兩位老板,小人剛才已經說了。”
鄭縹竹與荊芸瑛又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涼,荊芸瑛接著問道,“那敢問貴差,許廂主現在又想有什麼動作呢?”
攔路人冷笑說道,“兩位老板今天亂逞英雄幫那初果女人,壞了我們主子的好事,本來就造了忌諱,我家主子姑息兩位是華漁瓊的尊使,本想好言相勸,化解誤會,沒想到兩位對於的玄武島主的提議沒有一點誠意,既然合作不成,被迫無奈就隻能封住兩位的嘴巴了。”
鄭縹竹說道,“此話怎講?玄武島主要華漁瓊配合聯合各域砸燒了初果的店鋪貨莊,這事非同小可,我們兩個隻是小人物,自然做不了主,隻能充一個報信人,通知我們主子知道,請貴差回稟許廂主容我們一些時間,日後必定給玄武島主一個交代。”
攔路人冷笑說道,“兩位老板又何必欺人,若是真有誠意,怎麼會連金元堂主大家光臨雪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同我們島主稟報?分明就是有意隱瞞,意圖其他。”
鄭縹竹與荊芸瑛聽到此處,心中都是一驚,原來許雕早已經知道白飛帆與穆眸兒來到雪島,剛才在寒宮拜見玄武伯銘之時,卻不動聲色,果然是隻城府頗深的老狐狸。
攔路人見鄭縹竹與荊芸瑛兩人無言以對,便不再費心多言,下手殺來。
雪島十年來勵精圖治,發展頗有成效,然而卻因為從前被外域欺淩慣了,自尊心反而過度了些,恨不得把鄰域文明的殊榮都冠絕到自己頭上,作出讓人哭笑不得的舉動來。
雪人脾氣暴烈,沒有修養是出了名的,卻沒想到如此不可理喻,無端端猛下殺手,鄭縹竹明白必然是許雕得知自己二人猜出砸燒店鋪的真正原因,一旦傳了出去,丟失了雪的顏麵。便向身邊的荊芸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先走逃生,回去通風報信,此處有自己抵擋下來;荊芸瑛明了鄭縹竹的意思,卻怎麼肯丟下他一個人先走,便隻當作沒有看到鄭縹竹的暗示,隻顧著奮力地招架。
鄭縹竹與荊芸瑛兩人同那攔路人交手下來才知道對方果然是雪一等一的高手,腿上功夫尤其厲害,橫劈豎擋,玄舞成風,自己二人聯手也不見得是對手。鄭縹竹眼見己方漸漸處於下風,心下著急,便不管不顧,對荊芸瑛大聲叫道,“芸瑛,你快走,這裏有我。”
荊芸瑛此刻也明知不敵,嘴上還做強硬,說道,“走什麼?要走一同走,要留一起留,要死一塊兒死。”
鄭縹竹氣得渾身發抖,本想開口罵他幾句不開竅,卻突然間計上心來,說道,“你說的好,要死一塊兒死。我們雖然算不得什麼值千金的大人物,然而今天要是無緣無故死了,堂主也決不會善罷甘休,定要替我們報仇。”
攔路人聽出鄭縹竹話中明明威脅,說道,“兩位不必嚇我,廂主派我出來辦事,自然一切安排妥當,您二位今天得罪了雪島民眾,怨聲沸騰,聚而殲之。我們島主對二位的主子隻能深表歉意,忘請節哀,再送上厚禮,登門賠罪,相信白堂主同濟民娘子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會死死咬住,追究到底。”
荊芸瑛聽那攔路人的話中,明明白白透露出許雕計劃殺人滅口,製造假象,怒氣衝胸,大聲罵道,“無恥小人,當真無恥,就是你們這些無恥作風,注定了無論怎樣民富豐足,也夠不上‘君子大域’的風範。”
荊芸瑛這一句正刺到那雪人的痛處,羞愧惱怒之下猛下殺手,嘴中叫道,“就讓你的主子給你們收屍吧。”
這一句一出口,卻被人接了個正著,“他們的主子從來隻救人,不收屍。”說話的正是如一陣疾風刮來的白飛帆。白飛帆的話音還沒落,穆眸兒的劍已經攻過去了,幹淨利落地出劍,幹淨利落地收劍,那攔路人還不知道自己怎樣敗的,就已落命奔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