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歸與珊瑚兩人顯然已經等候多時,見東方黎與白飛帆現身,來不及寒暄幾句,急忙切入正題,各獻上一隻瑞玉錦盒,一隻上書名簽“東方雪”,另一隻外標號牌“東方冰”,白飛帆接過兩隻錦盒,打開獻於東方黎一瞧,裏麵所裝正是兩把晶瑩剔透,至陰至寒的冰鑰匙,不消說,這兩把冰鑰匙正是調順娘子東方雪與魚躍公子東方冰所持之物。
東方黎接過冰鑰匙,笑著稱讚說道,“子歸與珊瑚果真知了我的心事。”
子歸與珊瑚相望一眼,盈盈笑道,“屬下等怎麼會知道冥王的主意,是白堂主吩咐下來要我們準備的。”
一旁的珊瑚較子歸稍欠謙和之氣,臉上雖也略帶笑意,奈何掩飾不住的僵硬,隻靜靜地等在一旁聽東方黎與子歸說話,待到東方黎問到自己,便有一說一細細秉來,多餘之言竟是一句沒有。
待東方黎溫言細語同這二人問了這兩年之內華漁瓊的人事變遷,今是昨非,複又說道,“七廂之祀將之,你二人侍士之位恐怕會有變動了吧?”雖是問話,語氣卻甚是肯定。
珊瑚不動聲色,子歸倒是稍顯驚異,試探問道,“冥王如何得知?”
東方黎笑道,“延壽館主奪命娘子從落英帶回來一個人,若是依她所說不錯,那人似乎會接替你成為天王侍士。”
子歸訕笑道,“屬下也是近日才瞧出蛛絲馬跡,冥王卻已得知如此清楚,當真慚愧。”
東方黎勸道,“不必心傷,大姐姐想替換你也並非一日兩日的打算,隻是身邊沒有合適的人選罷了,如今雷月兒把自己的心腹雙手奉上,自然而然成全了她。如此一來,你必勢不如前,然而也並非一敗塗地。”
子歸長歎一聲,笑道,“冥王所說極是,若是我真想爭權,那新官上任的天王侍士未必做得一帆風順,手到拈來,隻不過,勞心勞力了十年,做女人的總是累了乏了。”停頓半晌,輕輕說道,“一切還聽憑冥王吩咐。”
東方黎笑道,“萬不要與大姐姐為難,更不要興起什麼風浪,一切隻順其自然吧,受了委屈,也不要強忍,盡管來找我便是。”
子歸連連叩謝,口中稱晚,先退出門去了。
東方黎目送子歸出門,才轉身問珊瑚說道,“哥哥是否也有替換你的意思?”
珊瑚愣了半晌,點了點頭。
東方黎複有問道,“海王侍士一職,你可願再任?”
珊瑚又是一愣,複又點了點頭。
東方黎握住她一隻手,輕輕允諾,“你若是想做,我自然有辦法成全你。”
珊瑚聽到東方黎這一句,自然驚詫非常,喃喃說道,“公子已經知道我是您的人了……”
東方黎笑著說道,“不錯,所以,就算今後你做得了海王侍士,也得不到哥哥十分的信任,如此你可忍受得了?”
珊瑚知道東方黎既然說得出口,就一定有辦法辦得到,思索半晌,咬唇說道,“為了冥王,忍受的了。”
東方黎笑道,“如此就好。”
待珊瑚也告退出去,白飛帆上前問道,“黎兒,你明知道那丫頭口是心非,為什麼還要出手幫她?”
東方黎輕輕坐定,看著白飛帆一臉憤然,換上一副饒有趣味的臉孔問道,“你聽出她哪一句是口是心非?”
白飛帆冷笑道,“說什麼‘為了冥王,忍受得了’,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
東方黎笑道,“就算她是為了自己,也無可厚非,像我哥哥那種男人,任何女人不論什麼目的近了他身邊,便再也邁不開步子離去了。”
白飛帆笑道,“話是不錯。不要說女人,當年我離開他左右,心中也有千般不舍。”
東方黎聽到白飛帆一刻真情流露,望著他一雙明眸,半真半假地問道,“若是讓你離開我身邊,會不會也有不舍?”
白飛帆冷笑道,“黎兒不必試我,若是讓我離開你身邊,便會比萬般不舍還多一點,就是根本不可能。”
東方黎見他一副賭咒發誓的樣子,隻覺得與平日裏的沒有一絲正經的摸樣大相徑庭,感動之餘,隻覺得十分好笑,不自覺竟笑出聲來。
白飛帆被東方黎笑得一陣臉紅,問道,“黎兒不必不信,待有一日我以死明誌也就罷了。”
這一句賭氣的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反倒引得東方黎笑得更甚,“從來隻有三腳貓給人氣受,如今怎麼落得這般氣苦?”
白飛帆聽了不怒反笑,說道,“還不是三腳貓有一個磨人的主子,對別人都假以辭色,偏偏對我……”
東方黎聽白飛帆口中玩笑自己是了不稱職的主子,不禁回想起從前像這般獨處時候,白飛帆總要有意無意表白真情,提及愛意,一月不見,恐怕連他本人都不曾發覺,兩人之間你追我逐的曖昧氣氛似乎已有些許變化。,如此心平氣和,你來我往的玩笑,倒是東方黎求之不得的,因此也不點破,隻與他一味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