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的,方深酒連忙開口,“陳……”
“他已經替你請過假了,私生活麼,都是要有的。”他話音一落,還不等她說什麼,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方深酒有些無力地放下了電話,心情竟也莫名低落下來。
等到洗漱好出門的時候,宮浚沉已坐在餐桌前了,他麵前擺著精致的早餐,可他卻沒有動作,目光落在了方深酒的身上,淡淡地道:“過來。”
方深酒看了眼那桌上精致的糕點和小食,有些她連見都沒有見過,一個早餐,就要弄得這樣精致了,有錢還真是可以為所欲為。
“不用了,我路上隨便吃一下就行了,謝謝。”
方深酒說著,已經打算離開,管家下意識地看了眼宮浚沉如浮冰一般的臉色,不敢開口。
“宮先生,這些……”管家小心翼翼地問道,心中又開始憎惡方深酒的不知好歹。
宮浚沉沒有說話,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西裝起身出去了。
方深酒站在路邊,轉頭瞬間,一輛車已開至了自己身前。
車窗徐徐而下,宮浚沉那一張陰沉的臉也出現在她的眼前,方深酒動了動唇,剛要開口,卻聽宮浚沉有些諷刺地道:“我隻是接了你的電話,你就這樣情緒低落,如果我告訴那個陳言庭,你正在和我上床呢?”
他話音一落,方深酒的心卻瞬間冷了下來。
“宮浚沉,我希望你能適可而止!”
宮浚沉冷哼一聲,眸光陰鷙,唇邊也帶著涼薄的笑意,“你喜歡他麼?”
他問完這話許久,方深酒也沒有回答,可在宮浚沉眼中,這樣的沉默卻成了默認。
他突然打開車門走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到自己的懷裏,“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子’呢,你以為陳言庭會看上你這種女人麼?嗬嗬……你也隻是我一個還沒有玩膩的玩具罷了,別再癡心妄想,你根本不配!”
宮浚沉盡管極力壓製,可他眼中那團燃燒的火焰卻好似要將方深酒燃燒一般,方深酒靜靜地聽他說完這一切,竟笑了出來,似乎早已習慣了似得,“是,我不配。可那又怎麼樣呢?我願意!”
方深酒說完剛剛她叫的那輛出租車也來了,她頭也不回地直接坐車離開,隻餘身後一臉憤怒的宮浚沉。
他此刻被氣得額頭青筋暴起,胸口也是上下起伏。
瞧瞧,這該死的女人,連台階都不會自己下來,她以為這麼幾步路,他為什麼要開車出來?!
可她呢?寧可坐一輛出租車,也不肯和他說上一句軟話。
嗬嗬,他真有些想不通他這愚蠢又奇怪的行為,真的不聞不問麼?!可是他又做不到。昨天看她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明明是什麼都不想管的,給她一個教訓也好。可是人都走到絕色門口了他又退回來,也不知是發了什麼瘋,看到服務生扶著她竟還把服務生給訓斥了,明明難麼討厭肮髒,可那一身酒氣又沒有丟下她。
二十七年以來第一次麵對這樣的難題,宮浚沉隻覺得那股矛盾的感覺好像要把他撕裂了似得。
她的哥哥……是殺害欣欣的凶手,不能對方家人,哪怕有一絲絲的同情。對,他這樣告訴自己之後,也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