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亮晶晶的,讓人忍不住想起上好的黑曜石。麵對這樣一雙眸子,太後心裏的那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她有些猶豫地開口,說出來的話沾染上了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疲憊:“就算不進大牢,你也得去南華寺替哀家念經祈福茹素,不滿一百零八天,不允許回京。”
太後的話讓許錦曳的小臉垮了下來,她還以為什麼事情都沒了呢,結果還要去城外的南華寺?
也不知道南華寺和皇覺寺那個寺廟要遠一些。
倘若其他人知道她現在的想法,肯定會哭笑不得。
人們都在擔心她的安危,可她自己卻在想這些事情。
發落完許錦曳,太後的身影一瞬間佝僂下來,讓人覺得一時間老了好幾歲。她起身,視線從在座的所有人身上掃過去:“你們都起來吧,還有奉國公家的那個丫頭,你的小心思最好都收一收。”
被太後當眾說穿,許垂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表麵上的功夫還是得做足的,於是她連忙點頭:“臣女明白。”
處理完這一切,太後也倦了,“皇帝,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吧,哀家累了。”
她身旁的嬤嬤趕忙來扶她,打算扶她回宮休息。
“臣恭送太後!”在群臣震耳欲聾的恭送聲裏,太後步履蹣跚的離開了禦花園。
重新回到褚元策身邊,許錦曳的心情顯得很好。她笑靨如花的看著褚元策,有些小得意:“我平安回來了。”
褚元策氣不打一處來,“你啊,真不怕太後一不開心,就把你關進大牢裏嗎?”
“你肯定會想辦法救我的,不是嗎?”
向這邊走來的褚元贇聽到許錦曳這句話,停下了腳步。他有些沮喪,本以為許錦曳嫁給褚元策是迫於太後的懿旨,可現在看來,已經不僅僅是因為懿旨那麼簡單了。
他歎息一聲,對身邊的孟琬奕道:“本宮就不過去了,你過去看看她吧。”
孟琬奕點頭,徑直朝許錦曳走去。
此時圍在她身邊的人已經有很多了,除了那些看戲的人之外,更多的是與她交好的人在關心她。見許錦曳身邊圍著的人,孟琬奕臉上是怎麼都壓不下去的笑容。真好,現在許錦曳身邊也有很多關心她的人了。
“太子妃?”
孟琬奕的出現很快就引起了注意,她擺了擺手,就這人們給她讓出來的小路走到許錦曳麵前。
“恭喜你啊,連許觸怒太後,還能從她手底下活下來。”孟琬奕半似開玩笑的說道。
提起這個,許錦曳的小心髒也是撲通撲通的跳:“我怎麼知道一幅畫像也會引起太後的猜疑,而且畢竟看不慣我的人多了去了,防不住嘛。”
說起來,她這兩次被太後罰,裏麵都有許垂羅的手筆,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人。如果可以的話,許錦曳特別想去問問許垂羅,這樣做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