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說話的!”棠溪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小張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屑的輕蔑,她本來就看不上這個江夫人。也不是什麼豪門小姐,還鬧出了這樣的糗事,竟然還有連繼續呆在江家。
她看不上棠溪的為人,但更多的,卻是嫉妒。
“我問你話呢!”棠溪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真以為你是這個家的主人啊?吼什麼吼?”小張抬起下巴,拿鼻孔對人,“不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下三濫的女人,叫什麼叫?果然沒素質。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棠溪氣得心尖都在發顫:“你……”
“我什麼我?你真以為昨晚家裏沒人聽見吵架聲啊?就是沒人去罷了!”小張嘲諷道,“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被打死也是活該!”
況且,現在的小女人誰沒個豪門夢,如果棠溪走了,下一個豪門夫人說不定就是自己了呢!
想到這裏,小張的心裏頓時美滋滋的。
“怎麼回事?”一道帶有磁性的男聲從樓梯上傳來,接著是下樓的踩踏聲。兩人齊齊看去,身著白襯衫的男人步伐緩慢地走下。襯衫的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修長的手攀著扶手,是別樣的映襯。
“程先生?”小張收斂了臉上的不滿,“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也沒什麼事,就是夫人找點東西而已。”
瞧那樣子,活脫脫的當家主母樣。
“哦?”程遇爵的目光掠過了小張,直直落在了棠溪的臉上。他似乎在看什麼,意識到這點後,棠溪下意識地遮掩住了自己額頭的青色。
“如果是藥膏的話,我房間裏有。”程遇爵徐徐道。
小張開口正要說些什麼,棠溪卻機敏地搶先:“那就麻煩程先生了。”
“不客氣。”程遇爵轉過身,棠溪也不停留,緊跟其後。
她自然是惱怒小張的話,但是就算生氣又如何?她在這個家,或許連個下人都不如。
程遇爵住的是客房,有時候會被用跌打損傷藥。棠溪跟著他走進房間,看他從櫃子裏拿出藥膏,伸手意圖接過:“謝謝你。”
程遇爵卻沒有給她,藥膏握於手中不動,讓棠溪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昨晚……”程遇爵欲言又止,“你還好吧?”
棠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又很快地保持在了原本的溫婉:“謝謝程先生的關心。”
“我本來想去的,但是被攔住了。”程遇爵說道,他大概是要解釋,卻又聲音清冷,“我不能摻和江家的家事。”
“我知道。”棠溪彎了彎僵硬的唇角,她並不怪任何人,不怪家人的冷漠,也不怪別人的袖手旁觀。她最該恨的,恐怕就是自己,“程先生就是想和我說這些?如果是為了解釋的話,我覺得不用了。”
“畢竟程先生並非江家的人,避嫌很正常。”
程遇爵抿唇:“我給你上藥。”
“不用了。”
“難道江夫人覺得,你能夠夠到自己背上的傷痕?”程遇爵的目光如火,讓棠溪戰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