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錦寧心裏雖然空蕩蕩的,但一直都是木著一張臉,除了配合醫生的例行檢查,就是吃飯睡覺上廁所,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作為主治醫生的穆瑞軒看著了無生氣的阮錦寧,再想想在自己公寓裏整日陰沉著臉像有人欠他五百萬沒還一樣的修景南,不由得覺得頭都大了。
作為局外人,他實在是不懂,這兩個人,到底在互相折磨些什麼。
“阮錦寧小姐,您的身體狀況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朝病曆本上做著記錄,穆瑞軒淡淡地說道。
“恩。”
阮錦寧點了點頭,當做回應,隻是眼神一直在飄忽著,很明顯是心不在焉。
見狀,穆瑞軒隻是在心裏輕歎了口氣,檢查完後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出院,他會來麼?
阮錦寧心裏有些忐忑地想著,隨即自嘲地搖了搖頭,“阮錦寧,別犯賤了。”
傍晚,穆瑞軒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看著坐在桌邊處理公務的男人,走過去輕敲了一下桌麵。
從郵件中抬起頭,修景南看著穆瑞軒的桃花眼,低聲詢問道,“她今天還好嗎?”
這半個月來,每天都要被追問一次阮錦寧的恢複狀況,穆瑞軒暗暗地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可樂,邊喝邊說,“明天出院,你看著辦吧。”
“恩。”
修景南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穆瑞軒有些氣急,索性把可樂放在了餐桌上,有些不解地大聲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這麼關心她為什麼不去看她,何必在這裏自己折磨自己。”
修景南正在打字的手頓了一頓,聲音悶悶的,“你不懂。”
穆瑞軒真的是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再理會這個喜歡自虐的男人,轉身往浴室走去。實在是太令人生氣了,他得衝個澡好好冷靜冷靜。
修景南眼神緊緊盯著電腦,對於正在等待回複的郵件也沒有了要處理的心思。
想了想,便撥通了與張秘書的視頻連線。
“修總。”
視頻很快便被接通,張秘書微微頷首向修景南問好。
“你幫我訂兩張明天從美國回H市的機票。”修景南揉了揉眉心,吩咐道。
對於阮錦寧那天所說的話,他是真的很生氣,所以一直憋了那麼久不去見她,隻是,想到她一個人的害怕與無助,修景南還是決定不要分頭回國。
況且,這麼多天沒見她,他的確是想她想得緊。
第二天一早,阮錦寧便收拾好了隨身物品,昨天張秘書已經打電話來跟她說過會有人來接她去機場。
眼看著時針指向了九點,阮錦寧拿去行李便走到了醫院門口,隻見一輛黑色的路虎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確認過是張秘書告訴過自己的車牌號,阮錦寧走過去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動作卻在看到裏麵坐著的人時愣住了。
“阮小姐,快上車吧,我是送你和修總去機場的。”
看著阮錦寧遲遲不上車,而後座那位冷麵總裁又在一直散發著冷氣,司機隻得訕訕地開口催促。
“哦,好。”
咬咬牙,阮錦寧還是一屁股坐了上去,隻不過身體緊靠著車門,與修景南之間的距離能拉多遠就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