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生了雪兒那件事情之後,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了,也更加懂得與人為善的道理。你必須妥善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因為你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下一秒舉起槍指在你的頭上。雪兒和琳達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戰爭,從前我都是單槍匹馬朝著心中認定的方向橫衝直撞,從來不關心身邊的小團體。但現在我明白了,人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我要真的想在這裏紮穩腳跟,就必須培養出自己的勢力。
我一產生這個想法,第一個告訴的人就是楓子。他聽了之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姐,你是決定當大姐大了咯?”
我白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和他分享自己的宏偉理想:“還不是因為太沒有安全感了,每次別人找我麻煩我都要親自擼袖上陣。我多麼希望能有一堆聽話的小弟,能為我衝鋒陷陣,每次別人還沒有靠近我,他們就衝上去把人滅了,想想就覺得幸福。”
楓子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我:“姐,你就別想了,有一天你真的成為那樣子的人的話,警察找你去喝茶的日子就不遠了。”
閨蜜穿著警服的樣子瞬間浮現在我眼前,我撇撇嘴,看來這個宏偉的藍圖還沒有成型就已經胎死腹中。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楓子的話,沒過多久竟然真的一語成讖。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下,我們兩個聊得正嗨,小薛就拿著酒過來,對我說:“姐,今晚上來了一堆奇怪的客人。”
見他神神秘秘的模樣,我好奇心一下子就起來了。在這個酒吧裏,什麼人沒有見過,能染小薛說奇怪的,那會是什麼人?
走在通往888包廂空曠的走廊,老遠就聽見兩個蒼老的聲音在那裏神情對唱《我的中國心》。
小薛說的奇怪大概就是這些人了。沒想到老年人竟然也喜歡來酒吧這種地方,還真是新潮。
我推開包廂,把酒放到茶幾上,聽著他們唱根本不在調子上的歌,隻覺得好笑。莫名地,竟然想起了我的父母。
自上次離開家之後,的確好久都沒有見過他們了。
雖然說和我媽斷絕了母女關係,但我們之間的親情真的能隔斷嗎?如果真的能隔斷,我就不會拿著過萬的月薪還這麼省吃儉用了。
“喲,這姑娘怎麼看著好眼熟啊!”
這聲音
我感覺到後麵有人拍我的肩膀,一回頭,在昏暗的包廂裏,我公公被右邊電視屏幕照成一張慘白的笑臉出現在我麵前,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就說,正經老人家哪有人會這麼深更半夜的來泡吧?也隻有張大誌他爹這種不正經的貨色才會來。
果然是子承父業
我公公看見我,沒有半點意外,好像他就是為了我來得一樣。
“陳沫,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你拒絕了我的幫助,竟然淪落到這步田地。這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吧?你和大誌也正準備離婚了,要不你跟我,我保證每個月給你十萬。”
公公蹲在我身邊,像隻癩蛤蟆一樣看著我。
我冷笑一聲,伸出手對我公公說:“你有這點錢還是留著買棺材吧,十萬塊夠張大誌給他的基友買好幾個包了。小心老了之後,張大誌敗光了你的家底,你被拋屍荒野,那就不好了。把今天的酒錢給我,九千八。”
其實用不了這麼貴,可是張大誌家裏的錢不拿白不拿,就到給他們嘴賤交費了。
聽了酒錢的價格,公公臉色大變:“這破酒怎麼這麼貴?”
我深知張家人好麵子又摳門的性格,故意刺激他:“怎麼貴了?進了包廂都是這個價,你要是消費不起就別進來。剛剛不是還大言不慚地說十萬嗎?怎麼現在這點錢就給不起了?”
我的嘲諷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催化劑,公公立馬拍著胸膛說:“不就是九千八嗎?刷卡!”
說罷,他闊氣地扔給我一張卡,可我分明看見他的手都在抖。
我拿著卡出去刷,楓子暫時在收銀台帶班,聽我說的數字,頗為驚訝地看著我:“不是進去了一幫老人家嗎?怎麼喝了這麼多。”
我平靜地回答他:“張大誌他爹請客,我不得把這些年他張家欠我的要回來?”
楓子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姐,你怎麼不早說啊!這點錢哪裏補得回你的青春損失費啊!你等著,我再給你走三千八,待會兒你拿錢的時候剛好湊個整。”
“轉這麼多錢,他不會報警說我們店大欺客吧?”
我隱約有些擔心,像公公那種愛錢如命的人,要是一下子損失這麼多,大概率是會做出報警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