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得了皇後的允許,可以去馬場玩,請容臣妾先行告退。”敏貴嬪勾出一抹純真可愛的笑,凝著東方錦。
“馬場?你會騎馬?”東方錦微訝。
敏貴嬪新月眉飛揚:“臣妾會。”絕不是班門弄斧的自大,而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朕也會。”東方錦像是怕她不信,特意加重了意氣。
“不知道臣妾有沒有可與皇上並駕齊驅的榮幸?”
“這……”東方錦扭頭瞥了一眼已走開二丈的卓纖兒,猶豫不決。
敏貴嬪機靈地道:“若皇上今個兒沒空,不若明日?”
東方錦一聽,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好。”
他立刻轉身去追卓纖兒,“申時吧。”他突然回頭對敏貴嬪說。
“謝皇上。”敏貴嬪深深一福,由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明豔動人的笑容。
東方錦腿長,不消一會就追上了卓纖兒,立刻翻了落泉一眼。
落泉心思玲瓏,自覺鬆開了扶著卓纖兒的手,退到一旁。
“為什麼要人扶,身體又不好了?”
東方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卓纖兒才驀然醒覺,“挺好的。”
“叫你別瞎擺弄陰謀,害人害己。”東方錦不滿地指責,卻緊挨著她。
“不過吃了些巴豆末兒,又不礙事。”卓纖兒白了他一眼。他很討厭她冷冰冰的態度,她何嚐不討厭他語氣總是挾帶著怒火與指責。
東方錦倏地攔在她身前,拳頭握得嚦嚦作響,像一頭要發怒的猛獸,“以後不準了。”
他又鬆開拳頭,牽著她手。
“這段日子,在做什麼?”他又問,語氣淡淡。
“栽花種草,讀書寫字。”卓纖兒想抽回手,他卻不讓,便由著他。
這樣安靜地在湖邊散步,感覺還挺好的。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欣賞周圍的風景了。
現在正值湖中花蕾漸盛,清一色的紅蕾如火焰在燃燒,色彩鮮豔之極。
他日盛放,該是怎樣一副濃烈豔麗的景象,有些期待。
閑步細看,更是心曠神怡。
“纖兒。”經過水榭時,東方錦突然將纖兒抱入內。
在卓纖兒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暖燙的薄唇已壓在她因驚訝而微啟的朱唇上。
急切的吻如同暴風驟雨般激烈,訴說著他心中濃烈的思念。未幾,卻化作和風細雨,細細親吻。
“我想你了。”片刻後,一聲滿足的喟歎自東方錦口中逸出。
仿佛他們曾經分隔千山萬水,難以相見。
軟嫩溫香的唇瓣,甜美得就像是夢。
卓纖兒的心一陣狂跳,紅霞滿臉,怔忡地望著眼前的一片亮麗的明黃。在他說想她時,掠過心中的竟然不是甜蜜和感動,而是無措。
一種不知如何與他相處的無措,狠狠地煎熬著她。這就是為何她隻在福寧宮外徘徊,而從來不敢邁進的原因。
她用力地抱著他,哭了起來。
左欣說的話,她不能和他說;太後說的話,她也不能和他說;甚至是她對以後的打算,也不能和他說……
這種咫尺天涯的隔膜,還有相對無言的無奈,以及不被理解的痛苦,本來都可以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偏偏他說想她,還以那種愛之極深的姿態吻她,可又不認同她的做法,她該如何自處?
卓纖兒心中五味雜陳,隻覺得一顆心被人狠狠揪住,疼痛難奈。
是她做錯了?
哭聲由開始的壓抑,變得恣意而淒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