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後知道,一切因果輪回轉的道理。
這是秦家的命!
更是她柳梵音的命!
夜晚很黑,柳梵音走出寢宮的時候,已經是用過晚膳的情況下,她喝退了所有的下人,自己拿著一盞燈籠,朝著皇家的祠堂走去。
在無數次想不通的事情上,她都會來這裏走一走。
有很多小宮女和太監在看到太後這麼一副情況下,都會避而遠之,以免衝撞過去就不好了。
她輕輕推開祠堂的門,裏麵的香燃的很興旺,這裏一日三次燃著香火,打掃的一塵不染,世代祖先都在這裏,還有……
柳梵音目光鎖定中間的位置,臉上並未有多餘的表情,就這麼看著笑著。
異常詭異。
“你若是真的有靈,那就保佑你的兒子度過這次難關,成就你的當初的輝煌!”
至於哪個兒子,自然不是秦愫!
而是同樣姓秦的秦桀。
她字字有力,雖然說話,卻並無跪下,反倒是僵硬著身子站立在列祖列宗麵前。
後來她站的累了,便坐在蒲墊上,絲毫不顧及自己是人人尊重的太後。
她從衣袖裏拿出來一枚珠釵,不是上好的,而不知道從哪個市井買下來的,卻愛不釋手。自打入了宮,便沒有戴過,她顫抖的手指順著自己的發髻戴上去,也立刻被周圍的珠釵比了下去,並不起眼。
而對於柳梵音來講,這珠釵比過任何珠寶,這是她唯一的東西。
自從那日見了姚卓華後,柳梵音好長時間不來,除了宮女按時給她打掃送飯,倒也是十分的規律。
可每當她腰間麟兒的時候,都是不準!
這一日,她實在是忍受不住,便要出去尋人,雖然身體受到過重創,對付幾名宮女卻易如反掌,然而還未走出門就被徐之衍握住手臂,將她死死的拽回屋內。
手上拿著一些銀針和刀子,不知道要做什麼。
“你不必緊張,麟兒現在由我照看,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他。”
“我憑什麼相信你!”
姚卓華目齜牙咧,對這三年以來朝夕相處的人,第一次有了這麼大的敵意。
被人欺騙的滋味,說實話,挺不爽的。
“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徐之衍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嘲笑姚卓華,還是應該嘲笑自己。
他為了防止姚卓華亂動彈,點了她身上的穴道,將她常年戴在臉上的麵紗拿下來。
“三年內,我翻遍了所有的醫書,都還是沒有完全有把握將你臉上疤痕清楚幹淨,直到我前段世間,看到一本古籍上的法子,過程有些痛,你且需要忍著。”
姚卓華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人魚肉的場景,有什麼值得讓人這般做?
“之衍,你以為到了現在,我還在乎我的容貌嗎?”
這句話無疑是最大的殺傷力,將一個女人的柔軟無助淋淋盡致的表現出來。
徐之衍的手顫了顫,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他薄情的唇瓣輕啟,“對不住了姚姑娘,在下也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