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拿出那把犀利的匕首,在燭台上麵燒紅,屏住了呼吸,手扶著姚卓華的頭,拿著一塊木塊塞在她的嘴裏,“我會快一些。”
這句話剛落下,便不敢耽擱,匕首快準狠落下,女人隱忍的悶哼聲也隨之在屋內響起。
這一條蜿蜒的疤痕,從眉骨到耳後根,姚卓華要再一次受到這樣的痛楚,心已經麻木,受到再多的痛苦,也會隨著時間消散。
徐之衍拿著自己調製好的藥,在一片血肉模糊的臉上塗抹,原本痛入骨髓的感覺隨著一股清涼貼在臉頰上,竟緩解了疼痛。
“三日不可碰水,到時候我在來給你換藥。”
說完徐之衍端著瓶瓶罐罐便要走出去。
三年如同大哥的身份將她照顧著,如今卻是這樣的場麵,再多想要說的想要解釋的,都說不出口。
“之衍……”姚卓華並未動彈,她顫抖著嘴唇,最終還是將話說了出來,“好好照顧麟兒,他,他還是個孩子。”
“恩,好!”
兩人背道而馳,有些事情不同挑明,便已經是天涯各自一方,唯有道一聲珍重,才不負過往歲月!
對於外麵的消息,姚卓華是一點風聲都不知道,由一開始的掙脫逃走,變成今日的認命,要說牽掛的是,唯有麟兒。
時隔五月,城內人心惶惶,動蕩不堪,連著一些細微的風吹草動都是讓人脆弱不已。
叛軍已經兵臨城下,大部隊人馬就在城外,將整座城池包圍著。
城內的百姓有的歡喜有的害怕,原本熱鬧的街上,空無一人。
走的走逃的逃,諾大的城內,空蕩蕩,變成一座死城。
宮內也是一片混亂,宮女和太監接連逃走,那些死侍,見到誰逃走便一劍穿過去,好不留任何情麵。
他們從小就接受過這方麵的灌輸,寧做烈士魂,不做人間鬼!
太後身著她最華麗的衣衫,身後丫鬟端著一碗湯藥過來,來到了皇上寢宮。
這裏哪還有之前的樣子,柳梵音進去的時候,秦愫正在裏麵摔東西,瓷片滿地都是,遍布狼藉。
在看到柳梵音的時候,秦愫驀地安靜下來,毫無生機的坐在地上,發絲也散落下來,雖說身體有病根,卻絲毫無之前的英氣。
“愫兒!”
“母後……”
當他看到柳梵音身後宮女端上來的湯藥,原本眼中的一抹光亮也隨之暗淡下來。
“愫兒,凡事不可強求,興許是秦家命數已盡,這一切的一切自有老天爺做主,我們是滄海茫茫的一粒棋子,不過是隨著時間被擺布。”
秦愫的雙手緊緊握緊,微微垂眸,聲音有些難過,“母後這是讓我認命?”
柳梵音苦笑,“命不可違!”
誰知道這句話直接給秦愫深刻的打擊,他踉蹌的站起身子,往後退了兩步,訝然道:“母後,究竟是命不可違,還是說有人故意從中作梗。”
柳梵音不語,靜靜的望著外麵的藍天,應該是一片光明吧。
“為什麼不說話,還是說你已經默認了?”秦愫咬牙切齒的走過去,拿過宮女托盤上的湯藥,憤然道:“這是什麼,還有我以前吃過的湯藥,裏麵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母後怕是比我還要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