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左手手肘內側有些發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血管內流動,冰冰涼涼的,格外酥癢,難道是那剛才那針紮般疼痛後的後遺症。
心生疑惑之下,急忙借助手機的熒光查看,這一看,嚇得我將手機都丟了出去,隻見手肘內的靜脈處似乎有一條長長的線形蟲在皮膚下遊動,十分詭異。
我拚命的拍打著,麵目的猙獰的撓著那處皮膚,隻是,每一次前麵的線形蟲消失,另一條又突然在手肘內出現,遊向剛才那線形蟲消失的地方,同樣是消失不見。
我急得有些發狂,有些發癲,鼻涕和唾沫在麵前橫飛,我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似乎已經感覺了死神的召喚,身上的汗毛像針尖一樣的豎起,每一寸皮膚都變得格外冰冷。
我不想死,這是我心中唯一的理智,或者說是來自大腦中潛意識的自我求救信號,我此刻已經沒了其他的情緒。
唯一的動作就是抓起剛才被甩飛的手機,再一次次的試著密碼,這是我唯一的希望,隻要能在手機沒電之前解開密碼,那我就有救了。
當電量又少了10%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進入了一個誤區,或者說是選擇了一個特別傻的辦法,手機上那麼明顯的幾個字我居然沒有發現,此刻的我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耳光。
什麼解鎖不解鎖的,打電話報警難道需要給手機解鎖嗎,很明顯,那下麵的四個字狠狠的打了我臉,緊急電話,曾經對它熟視無睹,如今它卻如親人的名字一般,如此可愛又親切。
當我撥通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三個數字後,聽到裏麵響起的女性聲音後,我終於喜極而泣,哭的如同小孩一般。
“喂,您好,這裏是110報警中心。”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帶來希望的聲音。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聲線變得格外的起伏:“喂110嗎,快救救我,我被人綁架了。”
“您好,請您不要著急,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我被關在一個像棺材裏麵的盒子裏,你們快救救我啊。”
“您別急,請問您叫什麼名字,您是在什麼地方被綁架的?”
“我叫蕭山,我在X實驗室裏,我當時正在做研究,突然就被人敲暈了過去。”
“好的蕭先生,那麼你現在還在實驗室裏麵嗎?”
“我不知道,你們快來救救我。”我歇斯底裏的吼著。
“請你冷靜,我們這就派人過去,請你保 持通話,我這邊正在追蹤您的電話位置,請您耐心等待。”
說完,那邊就傳來了啪啪的鍵盤敲擊聲,一切又變得如此寂寥,不過我此刻心上的那塊巨石也終於落了下來,渾濁的空氣中,似乎也不再那麼另人窒息了。
人隻要有了希望,似乎一切的困境都會變得可愛起來,正如我如今的心態,想想在嘈雜的社會上,怎麼可能找到這麼一個安靜,又與世隔絕的地方呢,雖然這裏像個棺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希望似乎也開始焦急起來,腦中總有兩個聲音在不斷的回響著。
“再等等。”
恐懼總是埋葬希望的罪魁禍首,安靜也總會讓人變得神經質,當電話裏的聲音消失後,我的恐懼就如同驚濤駭浪般襲來,急忙對著電話呼喊著:“喂,喂,喂,你在嗎,求求你說說話,求求你。”
不知何時,我身後傳來陣陣冰冷,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居然已經被汗水打濕,那邊也突然傳來了聲音:“您好,我們的警員已經過去了,在信號500米範圍內,並沒有發現你的位置。”
“怎,怎麼可能?”我有些呆若木雞的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先生,請你也別著急,可能是信號出現了問題,也有可能你的位置移動了,如果你發現新的線索,請及時與我聯係,一定要冷靜。”那邊說完就已經把電話掛斷。
“嘟嘟”的忙音讓我不知所措,甚至想破口大罵,但是心中萬分憤怒的我,卻突然罵不出來,隻能歇斯底裏的吼叫著,拍打著木棺。